言九面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无踪,想起逢玉,她兀自叹了口气:“二哥,你刚入京,许是不知道,刑部尚书李大人府上失火,他家里的人…全都葬身火海了。”
言九原就不是多愁善感、爱心泛滥之人,幼时又亲眼目睹至亲死在自己面前,反而使得她的性子里带了两分凉薄。
若不是因为逢玉,同样的事情摆在她面前,她居多只会道句可惜罢了。
这点上,她与逢玉完全不同。
逢玉是个见到兔子受伤都会伤心落泪的人,她是个好姑娘,心地远比她纯善。可是这样的人,怎么就遭了如此横祸?
沈阈拿着折扇的手一顿,片刻就将言九口中的事理顺了,他皱起了眉头,问道:“就是你和小晴认识的那个朋友家?”
言九的朋友屈指可数,除了赵晴,便只剩下逢玉。
她点头,神情落寞。
“生死有命。”沈阈拿着折扇的手又开始有一下没一下的晃动着,虽是在说安慰人的话但看起来却是浑不在意的模样,“小九你也别太难过,此事既然落到了江寒手里,他定然会查个水落石出。”
言九却摇头,“二哥,这件案子…落到了刑部的头上。”
沈阈这才有些惊讶,“怎么会落在刑部?”
“大约是因为李大人是刑部尚书的缘故。”言九猜测道。
“不对不对。”沈阈道,“怕是没有这么简单,等江寒回来了,我要好生问上一问。不过这案子既然没交到他手上,他怎的还如此忙?”
是呀,江大哥既然没有接受这件案子,怎么还会忙得脚不沾地?言九也同样疑惑,“他早上还特意让小厮告诉我,这几日可能都不回府了呢?”
……
日薄西山。
已经看不到太阳,西边却还是泛着大片的金黄,依依不舍,不愿离去。除却那片金黄,四周都已泛起了青灰,但若是抬起头,看到的则仍旧是一碧如洗的苍穹,浮云游动,美的不像话。
江寒去过春风馆找顾风,却未见其人。
他索性便直接去了京城东郊的一处别院,那里是他们四人私下会面的地方,每隔三天他们便会在那里见一次面,今日正巧也是三日之期。
他要让顾风帮的忙,再晚上个把时辰也无妨。
等最后一丝余晖散尽,江寒便也到了别院,只是他没想到,竟然有人比他到的还要早。
“常特使。”
他向常虞打了声招呼,而后下马,将马拴在院中的树旁。
见江寒只唤了她一声,便开始一言不发的打绳结,常虞开始忍不住了,她扬起脸问:“你就不好奇我怎会来的这么早?”
江寒动作不停,道:“不好奇。”
常虞:“……”她当初是怎么会对他动心的,连句好话都不会说?!
但她心里藏不住事,再不说出来恐怕会把自己憋死,于是她丝毫不理会江寒说的那三个字,滔滔不绝的开了口:“还不是华之初那个混账,他竟然不声不响的答应了别人去江南!说什么是盛情难却,别人诚意相邀,他总不能拒绝?我看他就是想出去寻欢作乐,撇下我一个人留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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