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躺床上并没有什么反应,奶奶见喊了一声没动静,就和我说:“你出去帮着你爸妈些,里面我照看着就可以了。”
我应了一声就出来了,虽然心上有些疑惑,也没有继续深究了。
出来到外面,我见我爸已经开始往井里放绳子下去了,好像是井里水已经抽了差不多,他在井上头搭了一根粗壮结实的木桩,绳子拴在木桩上,先生已经在井的周边都插了香,旁边还残留着烧成灰的纸钱,至于他们在我爸身上做了什么措施,我没有看见。
之后先生叮嘱我爸下去的时候小心点,瞎阿太特别叮嘱我爸说:“要是在下面你觉得有什么不太好的感觉就马上上来,不要逞强。”
我爸都一一应了,就拉着绳子双脚蹬着井壁慢慢下去了。
我把身子伏在井沿边上往下看,一来是担心我爸的安全,二来是好奇井里水抽干了是什么样子,只是这井很深,下面又黑,从上面看下去并不能看到什么,所以下面有什么,有没有猫鬼的罐子,还要等我爸下去到了下面找了之后才知道。
这口井的深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因为我最后都有些看不见我爸的身形了,加上下面实在是太黑了,而且能照下去的光线也有限,最后还是听见我爸喊了一声说:“我到底了。”
然后才算是舒了一口气,我爸的这一嗓子带着的回音很重叠,可以看出他是去到了有多深的地方,听见我爸的答复之后,瞎阿太让我问我爸下面能找到什么不的。
就在瞎阿太开口说话的时候,我忽然在我爸这个声音的尾音里听见了一些别的声音,这不是我爸的声音,我若有若无地听见似乎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木头。”
但是这个声音很快就被瞎阿太的声音给盖过了,我没听真切,只以为是出现了错觉,也就没有放在心上,就朝着井里把这话和我爸说了,很快我爸在下面就给出了应答,他说:“找到了,下面的确有一个罐子。”
然后好像我爸已经找到了罐子,瞎阿太听了走到了井边上一些,对着井里朝我爸喊说:“你先不要动这个罐子,看看罐子周边有什么没的。”
时间似乎静止了一秒,我屏气细听,然后听见我爸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就是一个罐子。”
我爸说出这话之后,很快就调转了音调说:“不对,还有东西。”
然后他的声音就此戛然而止,我们在上面看不清下面,瞎阿太问说:“还有什么?”
但是就没有得到我爸的回音了,我看了看瞎阿太和先生,先生则看向了井沿边上,然后说了一声:“香都熄了。”
瞎阿太立刻脱口而出道:“快让他上来。”
我听见立刻往井里喊:“爸爸,你快上来。”
但是依旧没有我爸的半点声音了,我立刻就急了,问说:“我爸是不是在下面遇见什么了?”
大家都急了,先生立刻拉了拉绳子,绳子是松的,然后他说:“我下去看看。”
但是却被瞎阿太给制止了,她说:“来不及了,让木头下去。”
说完她朝我说:“木头你下去看看是什么情形,记住不要怕。”
说完她让先生拿一张符出来贴在我的心口上,让我小心一点,慢慢下去。
我于是攀着绳子下去,直到我自己渐渐下去才发现为什么我爸下去花费了这么长时间,因为下面的确很深,我估摸着恐怕有十来丈深,难怪在上头根本不大看得清下面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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