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二十杖终于完了,喜儿趴在椅子上喘着粗气,汗水淌了一背脊,一动不动,前一次的伤还未好,现在更是伤上加伤了。
这时,锦妃发话了:“你们都看着了,这就是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下场。”
锦妃说话时,现场安静了,没有谁不识趣地敢在这个时候议论什么。她的声量不大不小,但在场的人几乎都听见了,宫女心里暗暗揣度着锦妃这句话的意思,有无数言论想要一吐为快,但奈何锦妃在场,只好暗暗压下了。
喜儿一动不动地趴着,细细嚼着锦妃这句话的意思,脑海闪过无数假设,不明白锦妃是从哪里听说了什么,心里只有对锦妃深深地怨恨,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只是她的头倚在板凳上,没有人看见她的泪水。
锦妃的话句话深深地印在现场宫女的脑海里,估计这是在杀鸡儆猴,警告她们不要有出风头的心思。但只怕第二天,锦华宫会传出各种版本的言论,说喜儿要攀上哪个达官权贵之类的。
“本宫也累了,要回去休息了,华夕,收拾收拾现场,带她离开这。”锦妃见目的达成,没有必要逗留了,随即转身,看了华夕一眼,给了她一个难以名状的眼神。
华夕一开始茫然,但是好歹是锦妃身边的红人,思忖了一下后,便心领神会了,淡笑着对锦妃点了点头。
锦妃会意,移开了目光,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后园。
一个宫女扶着锦妃离开了,华夕遣散围观的各位宫女,“都走吧走吧,该干活干活去,不要聚在这了。”
宫女们自觉无趣地散了,那些和喜儿交好的,想留下来看看她的宫女,全都怕惹火上身,触怒了锦妃,所以,只得远远的看一眼,转身走了
。
华夕缓缓上前去,解开了绑着喜儿的麻花绳,把她从椅子上弄了下来。
喜儿抬着红红的眼睛看向华夕,怎么是她?
“没事吧?唉,锦妃娘娘最近脾气不好,你不要放在心上。你也真是的,想动什么小心思,也不该那么不小心让娘娘给瞧见了。”华夕道。
喜儿有些惊讶,平日里和她针锋相对的华夕,居然主动来安慰她?喜儿连连点头,心中却警醒起来。
“我和你一样,都是这宫里的宫女,做宫女的不就是要讨好主子吗?再者,主子不喜,那过的日子,可就惨了。而且,你以后啊,少做些令娘娘生气的事情,按她的吩咐做事,她肯定还会喜欢你的。”华夕说着。
喜儿差点就感动得热泪盈眶,但是她怎么会不知道,华夕哪里会如此好心?
“知道了华夕,谢谢你。但是,锦妃娘娘可能是不喜欢我了,她从前不是这样的。”
华夕温柔地拍了拍喜儿的肩膀,嘴角扯出淡淡地笑容。
“锦妃娘娘只是现在生气,没准过几天她忘了呢,对了,咱们要明白自己的身份,谁也别想攀高枝当凤凰,锦妃娘娘是最讨厌这种人的。”
“我......我没有啊,华夕,你还不知道我吗?我没有攀高枝,娘娘一定是误会了,你一定要跟她解释清楚啊!”说起这事,喜儿就激动道。
华夕悄悄地撇了撇嘴,敷衍的说道:“好了好了,会帮你在娘娘面前说话的。”
华夕安抚了喜儿好一会,最后搀扶着喜儿回到她的房间。
喜儿十分不好意思,不知道如何感谢她,暗暗记下了华夕对她的好。
很快,华夕便离开了,除了送喜儿回去以外,连个伤药都没有留下。
喜儿在床上已经修养数日,却任然不见好转。
日暮已被收拾去,此时天边正泛起鱼肚白。
外面吵吵嚷嚷的不知道宫人七嘴八舌的在谈论些什么,喜儿虚弱的躺在锦塌上,只觉得万分头疼。
屋外一阵脚步窸窣,并且距离她越来越近,像是专程朝着她走过来的。
“谁?”
“喜儿,你这是怎么了呀?都过去这么多日,怎地还不见好转呢?”
雕花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一身粉色宫装渐近,喜儿定了定神,只见华夕身着一席浅粉色挑线缎宫装,绕过流榭素简的梨花屏风,不顾脚下还穿着花盆底的宫靴,步履匆匆的径自朝着躺在床榻上的喜儿疾步走去,脸上的焦急倒并不像是装出来的。
“华夕,你怎么来了?”喜儿见是华夕,心里咯噔一下,挣扎着起身,却不想触疼了伤口,下意识的闷哼了一声,脸色倏忽一白。
“喜儿,你还是快躺下,不要扯坏了伤口。”
看见喜儿脸色发白,浑身就像是脱了力一般靠在床板上倒吸冷气,华夕赶忙扶着她平躺在床上,顺带替她掖好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