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说到伤心处,又低声呜咽起来。
闻言,墨斩风喉结划了划,想起差不多年岁的墨儿,心中的怜悯再次涌上来。
此刻他左手半握成拳,掌心攥着温热的银两,刚想出于善意交给秀儿,但又怕被喜儿发现。
“好吧,请问姑娘怎么称呼?你是在哪个殿里做事的,主子是哪位娘娘?”墨斩风一再的犹疑之后,顿了顿问道。
秀儿听罢停止哭声,抬袖擦拭脸颊的泪痕幽幽答道:“奴婢名唤秀儿,家父姓林,奴婢是跟在锦妃娘娘身边的侍女。”
墨斩风点点头,淡然一笑说:“听你的语气像是入宫不久,但你这小丫头倒是颇有福气,刚进宫就被娘娘打赏。”
秀儿轻轻抿唇,莞尔一笑,面带羞怯说:“秀儿入宫一个月有余,只是为人肯干少言,昨日奴婢帮娘娘……”
话未说完,秀儿才发现自己泄漏了不该说出去的事情,连忙掩口作罢。
“嗯?”墨斩风面露疑色,眸色沉了沉再次落在秀儿稚嫩的脸颊上。
他才发觉秀儿神情慌乱,似乎不小心将什么说漏了嘴。
这不禁令墨斩风心生好奇,本来他这几天在宫中四下走动,已经明察暗访到不少琐碎的闲言。
这些都是关于锦妃的,他知道在这深宫之中还有一群从来只看不说的人们,那就是宫女和侍从。
他们心中藏着许多秘密,甚至烂在肚子里,既是为了主子也是为了保命。
“秀儿,你的话好像没有说完?”墨斩风眸中带着一丝兴致,靠近秀儿轻声问道。
秀儿掩饰着面色的慌乱,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回答:“没什么没什么,你不要多想,奴婢也是时候回殿里伺候娘娘了,多谢。”
说罢,清瘦娇小的身躯匆忙欲走。
墨斩风看出事有端倪,颀长的身躯跨步而行,下一步落在秀儿面前。
“你……”秀儿眼眸游离不定,娇嫩的唇瓣微微颤抖。
尽管已进宫一个月,她还是分不清宫中许多人的身份,只会凭借衣着来判定对方是主是仆。
墨斩风作为皇上跟前的御前带刀侍卫,论地位,自是比普通侍卫高出许多。就是身着的锦服也是老皇帝亲自赐予,并配有玉佩。
“秀儿,今天你我在荷花池一遇算是缘分,得知你母亲害了重病也必是老天让我行些善事,这玉佩你收下,叫人把玉佩带出宫给你的亲人拿到当铺当掉,换些钱医生你母亲的病。”墨斩风说着将前几日刚替换下来的玉佩从袖中拿出。
望着眼前成色极佳的玉佩,秀儿心中惊乱,连忙挥手拒绝道:“不可不可,万万不可,如此贵重之物秀儿不敢收下。”
墨斩风勾唇一笑,俊秀的眉眼仿若三皇子般聚起一抹威严:“若你不收下,今晚我就拦着你,如果你没能回去伺候你家娘娘,明日的责罚自不会少吧?”
秀儿听了就心中一惊,还没来得及回应,连忙接过墨斩风伸手递来的玉佩。
“多谢公子,多谢公子!我娘的病若是一好了,您就是我的恩人!”秀儿望着手中精致细腻的玉佩,几乎喜极而泣。
就在这时,墨斩风乘胜追击道:“对了秀儿,还有一事我心存疑问,刚才你说你帮你家娘娘做什么?”
几日来墨斩风辗转在宫中,已经打听到不少有关锦妃的闲言碎语,事情是否件件属实尚不知晓,但正所谓空穴不来风。
也正是在他不断收集这些琐碎的时候,墨斩风才逐渐拼凑出锦妃真实的面目。
或许这深宫大院内人人都带着一张面具,尤其是那些老妃,他们的心里埋着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无人可知。
但墨斩风已经几乎确定,锦妃从不是良善之人,只是她在宫中深出简居,表面与人为善罢了。
秀儿听到面前的公子再次提及此事,内心经过一番挣扎和思忖,终于决定将昨日之事透露给这位恩人。
她莲步轻挪,稍稍探身到墨斩风耳边,眸子向四下望了望,悄声说道:“这件事您千万不要说出去呀,看您面相高贵,身穿的像是侍卫的制服,但又有所不同,总归这宫中的争斗怕是与您也无关联,您只当闲话听便是。”
墨斩风撇唇浅笑,点头应声:“这是自然。”
随后,秀儿似乎放心许多,这才肯将入宫来,藏在心中的第一个秘密倾口而出。
“是这样的公子,近来娘娘有些疑神疑鬼,总是怀疑身边的侍女给其他娘娘通风报信,所以才选中我让我帮她处理一些东西。”秀儿的声音压得很低,仿若密不透风的宫中高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