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正想要去碰那个花纹,但陈华寅却反应极快地将他的手拍了开,沉声嘱咐着他:“你可仔细着些,这东西不是寻常东西,碰不得。”
“这是什么病?”苏慕白瞧着陈华寅这副神色,便能够猜到,只怕他这回得的比上次姜临秋中的那寒诀毒还要严重几分?
闻言,陈华寅的身子一颤,咬牙道:“这不是病……这是蛊,子母蛊。”他的声音之中透着一抹无奈之意。
听了这话,苏慕白心下也有了几分明白,他乃是见识极广的人,自然知晓蛊是什么,只不过,宣国不是已然禁了这一秘术么?
而陈华寅似是猜测到了他的心思一般,提唇哂笑道:“宣国自是禁了蛊术,可是周国与凉国,有不少人暗中练这秘术。”
听着他这一番解释,苏慕白的心中已然有了几分底,提唇问着陈华寅:“那这子母蛊,究竟是何用处?可会危及生命。”
“这子母蛊,中蛊三年之内,不会危机到生命,”陈华寅的声音又更沉重了几分,他看着苏慕白那逐渐放松下来的神色,冷笑了一声,随后说道:“但下蛊之人若是想让你的右手臂如方才那样阵痛得话,不论你身在何处都可以,且子蛊会越长越大,能够控制的器官自然也是越来越多。”
换句话来说,若是苏慕白不快些处理这蛊,只怕过不了多久,他的这具身体都会不再属于他。
他顿了一顿过后,提唇又添了一句:“下子母蛊其实有一个至关重要的条件,那就是要以被下蛊人的鲜血养它三日,若是能以人肉饲养得话,效果会更好。”这样残忍得事情,陈华寅说起来的时候,却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闻言,苏慕白死死地抿着唇,深吸了一口气,他总算是知晓,为何在战场上之时,端王像是有目的性一般,只刺他的右臂。
他若是右臂处中了子母蛊,那岂不是再也拿不起剑来?
苏慕白握紧了拳头,他沉思了片刻过后,提唇问道:“这子母蛊可有何解法?”
听了他的这个问题,陈华寅的面色带了一抹无奈之色,微微地摇了摇头后,提唇答道:“我不知道……”他这些年来,也一直想要研究蛊术,但却一直都是一知半解。
闻言,苏慕白的气息越发沉重了些,他沉默了许久过后,似是接受了这个事实一般,他的眸中竟是破天荒地带了一抹恳求之意,说道:“这事切记莫要传到外头去,更加不能让临秋知晓!”若是让军队的士兵们知晓,只怕会扰乱军心,而且,他也不想让旁人替他担心。
可陈华寅却是沉默了片刻,随后与苏慕白对视着,启唇说道:“前一个要求我可以答应你,可是丫头那儿,我是必须要写封信给她说的。”
见了苏慕白那已然黑下去的脸色,陈华寅拿出了长辈的架子,语重心长地说道:“临秋是你的妻子,应当彼此信任,彼此扶持才是,她若是知晓,你如今面临这种情况却带着怕她担忧得心思不肯与她讲,你觉得她的心里头会要怎么想?”
“更何况,只怕丫头能够有办法解你这蛊呢。”陈华寅极其小声的嘟嚷了一句。
闻言,苏慕白微微地抿了抿唇,似是在思考着陈华寅的话,但最后却还是点了点头。
见他如此模样,陈华寅的心中总算生起了一抹满意之色,撂下了一句:“今夜你便好生歇息吧,我先回屋了。”说着,他便大步离去,似是害怕苏慕白会要反悔一般。
而陈华寅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去过后,苏慕白的右手手臂整整疼了一个晚上,他身上的衣裳也全都被汗水给浸湿了。
但今夜,无眠得却不止是他一人。
远在城外一处宅子的密室之中,端王半跪在了地上,两眼放光地看着黑衣人操控着母蛊,由心而发地道了一句:“使者果真厉害,这下苏慕白可当真是有苦头吃了。”
闻言,黑衣人却不曾搭话,可谓是满心扑在了母蛊的身上。
而端王抿了抿唇过后,看着黑衣人,提唇试探着道了一句:“使者,在下想着,若是使者您不嫌麻烦得话,是否能够再多养几对子母蛊,养在宣国士兵的身上?”他可当真是贪心得很,若是宣国军队皆是中了子母蛊,那他岂不是不战都能够获胜?
听了他这话,黑衣人停了手,冷眼看着端王,冷笑了一声,提唇说道:“你可知养育一对子母蛊要耗费我多少的精力,若是照你说得那样轻易,那天下之人岂不是都受我们古家掌控?”他仅露出的一双眸子中,带了一抹鄙夷之色。
端王被他通身的气势唬得浑身一颤,连忙地低下了头,口中不住地说道:“在下口不择言,还望使者莫要见怪。”说着,他抬起了头,看着那只母蛊,心中各种感情交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