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她在打理嫁妆时也是猛然一下想到了这茬,便立马让李全替她寻来了福叔。
这么想着,姜临秋的唇间勾了一抹笑意,意味深长地看着眼前面面相觑的三人,悠哉悠哉地坐在了原位上头喝起了茶。
不过多时,墨儿就领着一个已然上了几根银丝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走进来后直接无视了姜末天他们三人,冲着姜临秋一礼:“老奴见过临秋小姐。”在他的心里,唯独有着李如彤血脉的人才是他的主子。
而姜末天与方如琴也顾不上他的不守规矩了,两人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诧。
方如琴更是被吓得站不稳跌坐在了椅子上。
姜云初年级尚小并不识得福叔,但是方如琴与姜末天却能够认得出来——眼前的这个人,的确是福叔!
可是福叔当年却是被方家的人赶到了穷乡僻壤里面去,姜临秋究竟是怎么找到他的踪迹?
这么想着,方如琴望向姜临秋的眸中带了一抹害怕。
她没有想到,姜临秋竟还有如此的能耐!
而姜临秋的眼神却是看都没有看过她一眼,她的面上仍是一片淡然,看着福叔问道:“福叔快快请起,你可识得这三位是何人?”
闻言,福叔站起了身子,他往姜末天与方如琴的方向望去,眼中乃是无尽的恨意。
他是李如彤生前为数不多的心腹之一,自然也知道李如彤被人谋害致死的事,而且他也是因为他们二人,才会在那样穷困的地方呆那么久!
可他在被姜临秋接回临国侯府后,姜临秋就一直在嘱咐着他:“定然不能被恨意遮了双眼!”
他想到了此处后,努力地收敛了心中的情绪后,才开口道:“侯爷乃是如彤小姐的相公,老奴自然识得,而方姨娘,老奴更是忘不了……至于这位小姐么,就要恕老奴眼拙了。”他说着,还特意加重了‘方姨娘’三字。
方如琴掩下了眼帘,竟有些不敢与福叔说话的意味在里头。
还是姜云初出来为她站了台子,她尽力柔着声子道:“我娘亲如今已然不是姨娘,而是侯府正儿八经的夫人,不过先生尚且不知此事一时口误倒也难免。”
可福叔却丝毫不给姜云初留面子,他冷声直言道:“夫人?侯爷可还记得,你当年求娶我家如彤小姐之时,曾向我家老爷夫人许诺,临国候夫人永远只有如彤小姐一个?如今如彤小姐才去世短短几年,你竟就扶了这位方姨娘?旁人不知道如彤小姐的……”
福叔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姜末天赔笑着打了岔:“福叔,你在如彤去世之际便消失不见人影,怎么如今又重回明都了?”
福叔在李家的地位可谓是斐然,哪怕是姜末天也不敢轻易得罪于他。
而福叔闻言,却是挑着粗眉冷笑着道:“侯爷未免太客气了?老奴之所以会不在明都这么多年,不还要拜你府上这位方姨娘所赐?”
哪怕是被姜云初出言提醒了一番,福叔也仍是一口一个方姨娘的叫着,可姜末天与方如琴两人却谁都不敢出言要他改过。
而在他说这话时,他的眼神也一直在盯着方如琴看,直看得方如琴心中发麻。
福叔见他们像是哑巴一样不肯做声,用眼神请示了姜临秋过后,直白地说道:“当年侯爷将如彤小姐的嫁妆铺子交给方姨娘打理,可方姨娘还才接管铺子呢,便大张旗鼓地将老奴以及各个铺子管事的人全都打发走了,而现如今那些铺子里头管事的人,应该全是方姨娘你的心腹吧?”
他的话直说得姜末天与方如琴无从反口,他顿了一顿后,竟又添了一句:“这么多年来,老奴心中一直有着一个疑惑,方姨娘当年那样大的动作,侯爷您究竟是被完全蒙在了鼓里呢,还是……与她串通一气,想要贪图那些铺子的盈利!”
闻言,姜末天心里头也知晓这事定然是瞒不下去了,他立马就变了脸色,不再一味的否认,而是指着方如琴一通怒骂道:“贱妇!我竟不知你瞒着我干下了如此败坏门楣之事!”
见了姜末天如此快的翻脸动作,方如琴的心里头狠狠地沉了一沉,她微微地张了唇,似乎是想要替自个儿申辩,但是话到了嘴边,姜末天却一直在旁边狠狠地瞪着她,她攥紧了拳头,只能又重新咽了回去。
见了姜末天与方如琴这副模样,姜临秋在心中冷笑了一声,亏得她从前还当真以为姜末天对方如琴的情意至深,可如今看来却也不过如此。
她自然也不会给二人留情面,站起了身子,撇眸看着方如琴,冷声质问道:“夫人,你究竟是否有贪过我娘亲陪嫁铺子所赚得银两?”
她这话虽是在问着方如琴,但表达的却是一个肯定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