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红衣带着夏浅枝在山下玩了好几天,始终绝口不提下山的理由。夏浅枝也不问,安安静静的跟着他住在黄金城里一处不起眼的三进小院子里。
小小的院子坐落在很僻静的街道,但是每日里人来人往,大多是些江湖侠客,偶尔也有文士模样的书生,夏浅枝远远望上一眼,并不太理会。
他带她出门,她就跟他走,他留在家里,她就也待在家里,看书写字,自娱自乐。
她把每一个和他一起住的地方当做家,但他好像并不这么想。
夏浅枝将寒衣送来的第二封信用烛火烧尽,疲惫的捂住脸,叹了口气。
再等等吧,再等等,总不能因为一个还没有确定的消息就让他为难。
夏浅枝暗自思忖,不愿意直接去面对即将出现在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难题。
或者也不止不愿,还有不敢。她很明白,红衣注视着她的目光一日比一日深邃,那里藏着深深蛰伏的欲望,即使他连自己都能骗过去,他也骗不过她。
他一直在忍耐,等待,现在,他就快忍不住了。也许他忍过的不止是这几日,而是足足十几年。
从他们重逢之后,夏浅枝越来越少的将红衣看做是弟弟,他的一言一行无不充分的昭示着他并不是需要她来保护的青涩少年,他已经在她不知道的时候,长大成人,顶天立地。
他不再像幼时一样需要她了……
夏浅枝拍拍脸颊,努力让自己打起精神。
不是弟弟又怎么样,他还是她的红衣,她的一弘,她在宫里无聊的时候常常让他想办法给自己去搜罗话本子看,那里面写的一见钟情,生死相许,她不懂。但她知道,如果让她选一个人共度终身,孕育儿女,那就是他,只能是他。
红衣进门来,就见夏浅枝紧紧蹙眉的苦恼样子,上前捉住她的手,顺带在嫩滑的脸蛋上掐了一把,问道:“怎么了?”
夏浅枝性子极淡,但也正是因为这淡如白水素菊的心性,她一旦遇到什么事情,也许会犹豫很久,蹉跎很久,但她一旦做了决定,便实实在在,直来直去,不绕一点弯子。
红衣被她突然放光的双眼吓了一跳,没来由的心都有些虚,定在当成,话都说不利索了:“你,你要做什么?”
夏浅枝仰头看他,平平淡淡唠家常的样子,说出口的话对红衣来说却不吝于惊雷贯耳:“虽然你还没恢复记忆,但是我说的话你应该也都信了吧,我们的约定,你打算什么时候履行?”
红衣口唇发干,心跳的幅度骤然增快。他们的约定,他知道的最清楚的,也是他最在乎的那个,自然就是他们的婚约。
那个约定……他没有轻易提起,是因为顾虑着两个人之间身份的鸿沟,不过这个问题,很快就不再是问题了。
红衣眉眼间的快活已经遮掩不住,在夏浅枝面前,他也懒得费心去掩饰,高兴的说道:“过几天我还要去见那个白城主一趟,之后就准备咱们的婚事。”
夏浅枝看他这会儿搓着手跃跃欲试,好像巴不得明天就成亲,又觉得有点儿像自己从小带大的弟弟了,不觉有些好笑:“怎么说风就是雨呢。我好歹也是个公主,聘个驸马,或者嫁出去,你当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得有圣旨的。”
红衣脸上的笑容浅了些:“你我成婚,你愿意我愿意就行,管他们别人怎么想呢。”
夏浅枝不高兴:“无媒无妁无礼,那怎么行。本来皇上已经跟我约好了,你出来办事没有如期复命,已经是不对,我们俩再背着他把亲成了,岂不是犯了欺君之罪了。”
红衣极少见她念叨别的男人,这时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结合着自己打探来的大夏皇宫里的一些传言,愈发阴郁,酸溜溜的说道:“我听说你自小跟皇帝一起长大,怎么,他没给你什么特权,连婚配的自由都不允许?你还怕什么欺君之罪,干脆永远别回大夏,踏踏实实做我归一教的教主夫人得了。等成亲以后,为夫什么事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