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是不知为什么,我的眼前都是茫茫大雾般,无穷的困意袭来;这种困意是突发的,在我努力保持清醒的同时,我知道,这是骷髅玉在作祟,虽说我没有任何办法,但一定要撑起来。
在即将睡着的最后一刻将自己摇醒,撑着两个眼眶,我本想起来在这窄小的空间走走,但浑身踏软无力,使劲儿站起来,却始终力不从心;我甚至想过用手电筒照着眼睛保持着不要睡去。因为我知道,我这一睡,可能很久很久,更是一场歇斯底里的噩梦。
白茫茫的雾绕得我头昏脑胀,弥漫在石像前,我一看见地上的死尸和大力鬼王那干瞪着的眼神,便十分害怕。现在全身都失去了活动性,即便我想过要强撑着起来,但困意还是把我压下去了。
后来,我彻底地无法睁眼了,迷迷糊糊地睡在石像的大腿旁边。时间似乎过去了很久,四个钟头,我想应该不止;当我差不多快失去知觉的时候,我又紧紧地握着匕首,血一点点从我的指皮间渗出来,因为只有手痛了,我才不会睡去。
我以为我将要与死尸共眠,我以为我就要死在了墓里,这是一个极大的悲哀。蓝墨迟迟不来,我已经彻底地绝望了,摇曳的烟尘肆意洒落下来,那梦中的情形亦是如此,好在我还能迷迷糊糊地想一些事情,不易睡去;但我感觉到死神正在慢慢靠近我,涂满血的阎罗王正在冲我发笑。
冰冷的石腿蹭着我干硬的脸庞,鲜血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我的指甲上。我虽然看不到,但可以凭感觉,仿佛睡在地上的死尸在嘲笑我,嘲笑我一个骷髅玉归宿人要下去陪它了;想到这里,我就好恨,恨不得一下子站起身来垂死挣扎,哪怕只有一丝希望。
阴暗的墓室里也只有这些诡异的东西,但却不知什么时候,一块笨重的大石摔中我的后腰,我像被什么惊醒了,恍恍惚惚地睁开眼,一阵剧痛在后腰发作。我睁大眼睛,一看,原来是大力鬼王的头部断了,才恰好砸中我的。
我急忙拍了拍身上的灰,敲打着对面的石门,嚎叫着:“救命!有没有人!救命!有没有人啊!”但尽管声嘶力竭,我的声音还是那样微弱,我的力气并没有恢复多少,毫无顾忌地求救着……
当我能够冷静下来时,我似乎又感觉到什么动静。我停下来了,把头拗过去,直勾勾地看着大力鬼王残缺的石像。
我握紧手心里的匕首,尽量往石门板缩。
我听见了沉重的脚步声……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拄着拐杖,拖着一件破旧的衣裙,蹒跚地迎过来。老婆婆披头散发,但是头发都是花白的,眼睛已经凹陷下去了,嘴唇干裂,看这衣服,或许是旗袍,但又像是斗篷。
我心说着别过来,拿刀指着她。她似乎一点也不怕,款款向我走来,突然顿了顿拐杖,厉声说道:“你是谁?”
我并没有答应。
“年轻人,看你这样子,是差不多要死了,还在垂死挣扎什么?”
此言一出,我心头不禁一凛。
“我的朋友会来找我的。”我胸有成竹的说。
她拄着拐杖侧过身来道:“看你毛手毛脚的,不像个盗墓贼。要不然,我见一个杀一个。”
“你是月夫人的人?”我惊诧。
她赫然回头:“不是。我是这个墓的守护者。”
我似信非信地看着她,但还是一五一十地诉说了我的经历,并阐明我的看法。她倒不像个坏人,要不然一开始就可以杀了我,也没必要在这种地方偷偷关注着我。
她又说:“看来今天我也要完成我的使命了。水珍沉木,已经不存在了,但是,南平国发生的事实,却无法抹灭。”
在说了一堆我听得都一头雾水的话之后,老婆婆终于平静地说出了最终的答案:“北千王高元盏,他虽与世无求,但却拥有了这样一件神奇的宝物,他不想看到子孙后代为了墓里的这一切而相互残杀,他也不曾想到竟有为水珍沉木而行窃的盗墓者。北千王的真身就藏在这座山的最后的亭子里,但你必须铭记,世界上并不存在这样的水珍沉木。”
也就是说,这是月夫人设的一个局,故意把我们引到这个地方,看着我们毁灭在墓里头。但可能当我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老婆婆年迈体衰,但还是不忘自己的使命:“我一直生活在后山一个僻静的地方,为的就是这一天。不必为了这个利字,而去毁掉你的自身。你拿好我手中的拐杖,如若你能活着出去,那么,你将替代我的位置,就是一个护墓库大使。”
可我并不想做什么护墓大使。这个名字我并不生疏,我在书上看过,在老一辈人的嘴中也不止一次听到过。其实就是民间古墓的管理员,有了这个身份,就可以阻止盗墓贼,这个拐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
我轻轻接过拐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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