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东西缓缓走出咖啡店,炫目的阳光让我感觉眼前一黑,身子也缓缓倒下——
“漫漫!”
我听见我爸在叫我。
倒下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记起,林修下葬那天,范娇娇身上穿的那条连衣裙,就是三年前,在酒店看到范娇娇穿的那条。
醒来的时候,我对周围白茫茫的一片感到过一瞬间的怔愣,但很快我便冷静下来。
看了看外面渐黑的天色,我判断现在是傍晚。
嗓子渴得厉害,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无奈,我只好伸手去够床头的服务铃。
我的手还没够到服务铃,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路垚面色沉静的走了进来。
见到我时,路垚脸上明显一喜,但很快,那抹喜悦便渐渐淡去。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什么,我隐隐觉得,路垚看我的眼神与往日非常不同。
那是一种呵护到极致,珍惜到极致的眼神,仿佛我是世界不可多得的稀世珍宝,又仿佛,我是一碰就碎的泡沫,让他只能望而却步。
路垚不说话,我却实在架不住路垚这样深情的看我,而且更重要的是,我现在嗓子干的快冒烟了。
我勉强笑了笑:“路垚,能不能给我——”
我的话说了一半便戛然而止,我震惊于我的声音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沙哑,老气,如断了弦的二胡,发出沉闷嘶哑的呜咽。
我眨了眨眼,有些尴尬的说:“我想喝点水。”
路垚没有说话,只不声不响的给我接了一杯温水,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起,随后将水杯缓缓递到我面前。
喝了水,感觉嗓子里好多了,我这才跟路垚说话:“路垚,我爸妈呢?”
路垚的声音有些沙哑,想来也是没休息好。
“爸妈有点事,晚些时候会过来。”
我“哦”了一声,点了点头后将脑袋靠在路垚胸口,打趣道:“都说龙生龙凤生凤,你看我,没有公主命,却有一副公主的身子。淋点雨就折腾了十几天,偶像剧女主角也没我这么能折腾。”
路垚明显的一愣,随后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安慰我道:“这是什么话,漫漫你就是我的公主。”
路垚的声音低沉,但是我却听得清清楚楚。
感觉我耳后根都快烧起来了,我立即转过身将脑袋埋在路垚怀中,闷闷的道:“路垚你这个混蛋。”
路垚低低的笑了几声,声音温暖和煦,说不出的迷人。
我将脸贴在路垚的胸口,说不出的安心。
似乎想到饿了什么,我伸手戳了戳路垚。
路垚低头看着我,眼底有一丝谨小慎微。
我说:“送我来医院之前,我手里的手提袋哪里去了?”
路垚明显的一愣,随后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然后看着我说:“在家里,我晚些时候给你带过来。”
我点点头,肚子却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在看到我手中一大把头发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只是随手抓了抓,真的没想到会抓下这么一大把头发。
路垚看到我手中的头发时也是一愣,随后很自然的将我手中的头发扔到垃圾桶,并笑了笑说:“女孩子的头发就是娇弱,轻轻一抓就掉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路垚随手将我的头发扔在垃圾桶中,最后,我缓缓开口:“路垚,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我的话刚一出口,路垚眼中的笑意一僵,这失态一闪而逝,路垚很快便恢复神色,看着我说:“胡说八道什么。不就是淋了大雨,加上郁结在心,所以身子弱些么!”
我紧紧的盯着路垚的眼睛,一字一句缓缓开口:“是这样么?”
路垚扬了扬眉,笑着说:“漫漫你是不是写多了小说,习惯性将自己代入苦命女主角了?”
我一噎,看着路垚,半天说不出反驳的话。
好一会儿,我移开视线,拿起一旁的遥控,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
调到我经常看的芒果台,打算守着爱看的某档综艺节目,但是调台时,我却惊讶的发现了一条重要信息。
4月29日。
我一颗心狂跳不已,面上却依然不动如山的再次换了几个台。
电视台调换时下方显示的时间和日期让我的一颗心越来越沉。
七天。
整整七天,我是睡着的。
我清楚的记得范娇娇见我那天,明明是4月22日。
就算是感冒发烧,也不至于人事不省吧?
我手中拿着遥控器,怔愣的看着电视屏幕,极力压制着自己想要看一眼垃圾桶内的目光,不允许自己胡思乱想。
世界仿佛突然缓慢了下来,只剩下电视机里播放广告的声音在耳旁嗡嗡作响。
很久很久以后,我听见我自己的声音在病房中响起:“路垚,你告诉我实话,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是陈述句,不是疑问句。
身后的路垚沉默半晌,没有说话。
路垚的沉默在我眼中无疑是默认。
我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气后淡然的说:“你说吧,我没事。”
路垚突然将我揽在怀里:“漫漫你不用问那么多,你只要记得,我一直都在你身边就可以了。”
我“嗯”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只静静的将脑袋靠在路垚肩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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