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见许依笙紧咬着朱唇,一言不发,孙茹深深摇了摇头,欲言又止,最终无奈地转身离去。
待母亲离去,许依笙呆呆盯着烛光,怔怔出神。
忽然,她仿佛察觉到什么,脸色猛地一变,朝窗外猛地怒喝:“谁在那里?”
谁在那里?
是啊,站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呢?
明明此处危机重重,命在旦夕,竟然迟迟不舍得离去,究竟是在做些什么?
张余生苦笑一声,一步一步,步履维艰地走进了房间内。
一道惊雷闪过,映亮了两人的脸,小小的房间内,夜风轻轻拂过,窗外竹林在风中发出嘶嘶轻响。
许依笙怔住了。
“余生哥哥······”
她微微张开了嘴巴,却再说不下去了。
十年,整整十年,她本来有千言万语想诉说,此时此刻,却都化作了无声。
风拂面颊,彷彿有一丝冰冷。
余生哥哥······
张余生脑海之中,轰鸣如雷,简简单单四个字,瞬间击溃了他所有心墙,昔年的一切,许家每一处角落的嬉闹,天真无邪的约定······
曾几何时,这是支撑他走下去的唯一动力。
而那个人而,如今近在眼前,如往常般轻声呼唤着他。
“依笙,跟我走吧。”
张余生脱口而出。
许依笙呆立原地,一切的一切的,仿佛回到了十年前,一滴清泪,无声地落了下来。
一个不可遏制地念头在她脑海疯狂闪过,走吧,不管这一切的一切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
可是······
她望向窗外,许家每一间房间,每一株花草,都仿佛在牵扯着她,令她触目心惊。
世事,怎会如她所愿般那样简单?
“下次若再来许家,我会向你拔剑。”
许依笙转过身去,泣不成声。
“你听我一句,离开吧,永远不要再回江南了。”
张余生浑身一震,凝视住许依笙的背影,最终转过了身。
“一年之约,我不会放弃。不论是许家、岷江派、乃至于整个蜀山,只要胆敢拦在我面前,我都会一个一个、一个一个,将他们欠我的,全都要回来!”
许依笙深深闭上了双眸:我的傻哥哥,许多事情,从一开始,就早已注定了,这一场阴谋,没你想象得那样简单。
在命运裹挟地狂潮下,所有人都不过只是棋子罢了。
张余生常常会想,如果很多事情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那么人努力地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如今张余生终于明白了。
去他妈的命运吧,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即使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但他今天难道就不活了吗?难道我们就只能哭天喊地自我了断吗?
就算哪天神仙们一时好玩儿要毁天灭地,在那一天到来之前,他也会抗争到底!他
没有做过亏心事,没有对不起自己,为自己的念想而舍去性命抗争,有什么不对?
所谓的我命由我不由天、人定胜天,也并非人真的就去和天斗、逆转命运。而是不管那个天是什么,神是什么,命运是什么,他只用问心无愧的做他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够了。
即使微如蝼蚁,即使人生如梦,这一生我有一剑,可破苍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