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市上,买卖声依旧。
沈文昶瞧着那知府千金离去的背影,沉思着,得出的结果是她白日做梦了,她与那小姐打小儿就不认识,如何会如脑海中那般亲密?无非白日做梦,只是奇的是,她从未对女儿家有过这般情愫,如今对那刚见了真容的小姐如此这般空想,真真匪夷所思。
“哥哥,嫦娥仙子走远了呢。”秋儿牵着沈文昶的手,小嘴儿嘟起道:“并没有变出麦芽糖来。”
沈文昶闻言挠了挠后脑勺道:“额,可能她被贬下凡间,法力失效了。”
“法力失效了呢,变不出来麦芽糖了。”小秋儿一脸的可惜和失望。
“好了,她变不出来,以后想吃哥哥给你买嘛。”沈文昶弯腰抱起妹妹,然后架在脖子上步伐愉快地往前走。
沈松提着重阳糕在后面跟着,他家少爷的新规矩,要离他十米远,不得靠近,这真真急死个人。
沈文昶架着秋儿先去了亲外公家,外公家是做绸缎生意的,舅舅彭致子承父业,光在南通就有四家店铺,舅舅和舅娘膝下一儿一女,儿子名唤彭易,跟在父亲身边学经商,女儿彭馨,尚未及笄。
彭易总觉得沈文昶年少顽皮,大了就好了,对这个表弟也如亲弟弟一般对待,而表妹彭馨则十分不待见那个痞子表哥,见了面连话儿也不愿说上几句。
这厢沈文昶架着小秋儿进了外公家,直奔后院小凉亭,外公外婆早上最爱在凉亭闲坐。
“外公,外婆。”沈文昶架着秋儿在长廊上唤人。
二老回头一看,笑着招手。
“满仓啊,秋儿啊,快来,外婆这里有好吃的。”外婆高兴极了,站了起来。
满仓跑上前,放下秋儿。
“外公外婆,我给你们送重阳糕来了,让大松放在前厅了。”沈文昶牵着妹妹坐下,抓了把葵花籽开始吃。
“你娘啊,就是细心,你舅娘在家都不知道要做重阳糕呢。说起来还是你娘手艺巧,我都有些馋了,晌午了可要吃上几块。”外婆笑道。
沈文昶却丢掉手里的葵花籽,小脸垮了下来,“外婆,她不是我娘。”
外婆不乐意了,板着脸道:“你这孩子,怎么劝你你都听不进去,你亲娘走了十一年了,是你现在的娘把你养大的,八年了还唤不出你一声娘?”
沈文昶瘪了瘪嘴。
外公闻言拍了拍身旁的外孙道:“满仓啊,当年你娘亲走了外公外婆心里不好受,心头闺女就那么没了,恨过怨过,也打骂过你爹,两年没让你爹上门。可你爹啊,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买了东西就偷偷放在门房,我跟你外婆心里的怨气也随着你奶奶故去消了大半,两家真正和好如初还是得亏你现在的娘啊,玥珍这闺女,我和你外婆当意,你有这般的娘,你亲娘在天有灵,也会欢喜的。”
此话说到外婆心坎上了,搂过秋儿,接话道:“就是,听外公外婆的,懂点事,好好孝顺你爹你娘,看顾好秋儿。”
“哦。”沈文昶闷闷地应着。
“满仓和秋儿来了啊。”沈文昶的舅娘刘氏快步走出长廊,手里各拿了两个红色香囊,走到秋儿跟前弯腰将香囊给秋儿系在衣袋上,这里面装的茱萸,重阳节应个景。
沈文昶觉得那红色香囊太抢眼,接过香囊便揣进袖口里,“谢谢舅娘。”
“这孩子,难得客套起来。”舅娘甚是有些受宠若惊,天知道从沈文昶嘴里说出个谢字来又多难得。
秋儿从外婆大腿上下来,扯住舅娘的裙子往下拉了拉问道:“舅娘,表哥表姐呢?”
“你表姐前几天去她洛城外公家小住去了,你表哥我早上打发他们去你家送茱萸去了啊,你们路上没有碰到吗?”舅娘蹲下将小秋儿搂进怀里问道。
沈文昶听见那表妹不在家,心里舒了口气。
“嗯,没有碰到呢。”秋儿在舅娘怀里,伸手接过自家哥哥剥好的葵花子,一边往嘴里吃一边道。
沈文昶此时抓了把葵花籽装进右边的香囊里,一边装一边道:“外公,外婆,舅娘,我和秋儿得走了,还得去秋儿外公家和姨母家呢。”
“你这孩子,秋儿的外公姨母就不是你的?”外婆拍了沈文昶一下,“去了懂点事,别让你娘难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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