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排往燕城走,安珏然实在是耐不住才出声问道,之前的事情顾启珪已经来过信笺,说是拜托许寅去请了沐执出手,这件事情不论是去请人的还是被请的,都不是简单的,那是说使唤就使唤的,他们到底为什么会听从顾启珪的话,安珏然到现在都没有想清楚。
要知道六年前顾府与长宁王府退了皇亲,对外虽然说是长宁王府主动退亲,找的理由是长宁郡主有疾什么的,但是真正信的能有几个,背地里说闲话的单单是安珏然就听说过不少。当年启珪退亲可是付出了不小的代价,那时候就看不对眼的两人,现在亲近了才怪。
“沐执此人无利不起早,你说我怎么说服他的?”顾启珪回头看了看安珏然,笑着说道,“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应该谢他的。”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情是完满结束了,之后在燕城他们可就不受制于人了,之后他们的公务也能好展开些,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解决掉两广水灾的事情和这边吏治本身出现的问题,只要能完成,也算是有了个经历,等他们回京之后就有了升迁的理由,就算不与升迁挂钩与他们以后怎么说都是有好处的。
安珏然点点头,他当然也知道肯定是付出了代价的,他主要是对启珪到底许出了什么感兴趣,“岐赋山那里可不足以满足沐执,这些年许琦掌管岐赋山,长宁军可是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那不是他必须的东西,应该打动不了他,”安珏然猜测的说道。
再怎么说私自出兵去别处救场,要是能救了还好说,但凡中间出了岔子,就是吃力不讨好的活计儿,他就不信沐执能这么好讲话。
“你应该没有把自己搭进去了吧?”看顾启珪一直不回答,安珏然发散自己的思维,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看到安珏然皱着眉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顾启珪拍了一下安珏然的肩膀,“说什么的,还把自己搭进去,别胡说八道,之前我找大姐夫帮了点忙。”本来顾启珪是不打算说的,但是现在看安珏然有些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才开口说道。
顾启珪之前在来两广路上曾经曾去安庆张府,就是为了这事儿,要说养兵打仗最消耗什么,那除了粮食肯定就是铁矿了,沐执养兵精细,依靠户部分下来的物资根本不可能养成那样,这事儿参考北境就能知道了。尤其今年战事不断,又赶上两广水灾,朝廷紧着两广,云南那边儿肯定是有难处的,所以沐执答应也无可厚非就是了。
顾启珪自然不会让张文麟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私自贩卖铁矿是大罪,自然不能去染指。但是现在张文麟的权利已经很大了,只要云南拿到从京城派下来的份额,张文麟就能行方便,铁矿自矿区开采,谁又能有确切的重量定制,这些都是好商量的。
张文麟做事儿稳妥,向来滴水不漏,所以顾启珪把这事儿交于他也是极其放心的。顾启珪在中间牵了头,两人想必也已经谈妥了,要不沐执也不会过来。
安珏然这下子听懂了,原来那时候启珪已经想到这样的情况而且还做好了准备。
兄弟两人站在营地旁边说话,看时候不早,顾启珪指了指不远处的营帐,“你的事情,我们回头说,你先回营整理下。”
安珏然点了点头,走向营帐,因为已经知道顾启珪这边儿没有什么危险,安珏然心里没有了负担也轻松了几分,现在的他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
顾启珪看到他离开之后才转身去看闫如译和周守砚,己方胜利的事情他们肯定都已经知道了,但是作为下级和晚辈,自己还是要亲自去看看说说情况的。
问过守帐的士兵,顾启珪找到了营帐,直接进了去,两位受伤人士正在对案饮茶,看到顾启珪进来下意识的转身过来。
顾启珪进帐之前已经问过大夫,闫如译最重的伤在腿上,虽然流血不少,骨头却没有大动,接下来好好休养就不会有大碍。周守砚的伤势更棘手一些,手臂挂上了木板吊在脖子上,胸口还中了一剑,虽然伤口不深,但是到底不好侍候。本来顾启珪还担心呢,结果进来就看到两个长辈还有闲心饮茶,倒也是松了一口气。
“完事儿了?”周守砚问道。
顾启珪点头,捡着重要的事情说道:“沐执没有进城,正在收兵回云南。许琦已经被押解到了巡抚衙门大牢里,我派了人过去看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少都督已经回城,现在回许府去了。”
说完后,顾启珪就站在那里等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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