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很大,西岭以西,东吴以东,都有更加辽阔的海外世界。但江湖有时候却很小,或许下一刻,就能与多年不见的故人擦肩。
月神还记得,初见忘前尘是在十五岁那年,九步杀肆虐江湖,闹得人心惶惶,但月神庄是许闲月当家,不愿出力捉拿九步杀,朝廷也只是象征性地派人查探了几次案发现场,便做悬案处理。
后来澹台君言告诉他,是因为沐清替他选的那些目标,都是大奸大恶之人,公皇族有意放纵。这样做或许不好,但于朝廷无害。
其实有些事,月神隐隐是懂的,只是,他不说。
没有想要倾诉的人,是非善恶也都不重要。沐清永远都只是沉默地跟在他身边,就想许闲月期望的那样,将照顾月神当做此生活着的唯一意义。
那一次,沐清却把月神弄丢了。
并非沐清过错,是月神自己要走,沐清追不上。
三月,了了城的细腰湖已经遍布春的气息,湖畔的酒家也生意兴隆,甘甜的米酒,香醇的曲酒,辛辣的烧酒,一壶壶被送上桌。赏春的才子,游湖的少女们聚集此处,稍事休息。
许闲月禁止月神喝酒,沐清便管制的严格,偏偏,有些事,愈是不得,愈是记挂,月神心中念着,那从未尝过的味道。
到底,是琼浆玉露,还是苦汤毒药,为何偏偏别人喝得,他喝不得?
酒馆沿湖而设,本身是一座大宅子,此外,还有特意建造的长廊,店家心思细腻,用厚毡将长廊的一侧遮蔽,挡去稍显冷峭的春风。
那长廊里,遍布许多木桌木椅,游人三三两两散步其中,长廊不相接的地方,也有独立的各式亭子,以青石板铺就小道,方便店家送酒。
亭子八面来风,久坐的话,不免有些生冷,月神却不惧,他素来不习惯与人相亲,只沉默地进入一座木亭。
十五岁的月神,容颜俊美,可他不苟言笑,看上去便有些冷傲,许多人初见,都会误认为是谁家娇女假扮男装,行走江湖。他贯穿黑衣,看在别人眼里,反倒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这一回,他方才坐下,就有一位青年打着折扇走过来。
他穿着了了城时兴的白色轻裘,就连脚下的靴子都白的透亮,手中那一把白色纸扇,也仅仅写了几个字,这样一个白的扎眼的人物,看在月神眼里,分外惹厌。
对于看不惯的人,月神不会给他靠近的机会。
那人才踏进木亭,月神剑便已出鞘,抵在他胸口。
“你,你这小姑……”
那人话还没说完,月神的剑狠狠地刺进他身体里,逼他咽回将要出口的字。
红色的血流出来,浸透白裘,染红了月神剑。
有许多人本来看见月神容颜,自以为见到换装的绝色少女,还思量着过来结识一番,此时吓得不敢再生任何妄念。
“好快的剑!”
仿佛对自己身上的伤并不在意,那人反而夸赞起了月神。是的,月神的剑极快,他一向自认为身法迅捷,月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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