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金虹在我手底下过不了两枪,我在我师父手底下没这么惨,但也过不了一百枪。”
百晓生:“……”你这个师门是不是太可怕了啊!
可能是在这一瞬间,他的表情没能绷住,谢临云见状,还啧了一声让他宽心:“我师父虽然武功可怕,但他不会来这江湖上走动的。”
毕竟穿越这种极小概率事件,没道理会在他们师徒身上连续发生吧。
百晓生领会不了她话中真意,听她这么说,只当她师父也和黄裳独孤求败一样,是个不愿意出世的高人。
“看来这江湖上隐藏的高手,比我想象中要更多。”他真心实意如此感叹道。
谢临云本想说还好吧,大家对高手的标准不一样,但第一个音节还没到嘴边,她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岛外湖上传来的动静。
谢临云虽拜了厉若海为师,但成长过程里,也接受了浪翻云不少指点教育,当初浪翻云的妻子还没死的时候,每年总有那么一两个月,浪翻云都会派人去邪异门接她来洞庭小住,以便更好地教导她一些枪术以外的功夫。
是以对洞庭湖的潮水声,她可以说是再熟悉不过。
今夜是新月,潮水必然低落,没有骤然澎湃一声,再瞬间湮灭下去的道理。
一定是有人来了,谢临云想,还是个在这个世界原本的标准里,称得上一句高手的人,因为那澎湃声十分低微,武功没到她这个境界,便是再熟悉洞庭的潮涨潮落,都不可能觉察。
这么想着,她当即起身取过横在桌边的红枪,飞身跃出了她此刻身处的君山凉亭,朝湖面掠去。
百晓生只觉眼前晃过一片黑影,等他揉着眼睛反应过来的时候,谢临云已经掠到了数十丈远的湖面上。
残月半弯,星光点点,洒在平滑如镜的湖水上,像一张巨大的精致棋盘。
百晓生只望了两眼,便再一次顿住了呼吸,因为他发现谢临云这一掠,竟是完全没有惊扰湖水。
也就是说,她全程毫无借力,一提气便是如此远的距离。
这到底是何等神鬼莫测的轻功啊!
相比之下,迅速提枪过去的谢临云反而十分冷静。
离湖心越是近,她越是可以肯定,这湖水下面有人。
她不喜欢玩虚招,干脆直截了当沉声一喝,道:“阁下既有胆量夜探洞庭,又何须藏头露尾,躲在水下呢?”
湖水平静地流淌,看不出任何有人要从里头出来的迹象。
谢临云也不急,她停在跟自己一起穿越过来的船上,对脚下的一切一览无余。
她知道但凡是人,在水底都撑不住太久,而如果他因为撑不住想换位置游远一点,那必然会弄出动静传到水面上来。
对谢临云来说,在洞庭湖这地方抓一个人,和瓮中捉鳖基本没什么区别。
她眯了眯眼,耐心地等着对方露出马脚。
出乎她意料的是,没等上两个呼吸,水下就有了动静。
谢临云手握红枪,望着那团速度极快的黑影,发觉对方完全是冲着自己的方向来的,大约是想打她一个出奇制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