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一样的地方,再比如你自身感觉有何不同?”
“就是躺在床上的时候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李孟祥挠了挠头,想了一会儿。
“什么梦?”
“好像梦见房间里的灯灭了一会儿,就一下一下的,然后我好像看见了一个小孩站在那……”
“站在哪?”张涵清急切地问道。
“像是在窗户外面,又像是在我的床前。”
“你确定你当时是在做梦吗?”
“啊?”李孟祥感到很惊讶,不就是个梦吗?但是回忆起来却又那么真实。“嗯…我当时很累,但是因为害怕爸爸回来打我所以又不敢睡,应该是似睡非睡,见到的小孩儿就是幻象吧!”那么疲劳的状态,昏暗的灯光,出现幻觉也是正常的吧。
“行凶的过程你还记得多少?”
“姐姐,我真的不想再回忆那一段可怕的经历,我宁愿死也不想永远活在罪恶的深渊里,求求你了。”
隔着厚重的玻璃墙壁,李孟祥没有一滴眼泪,张涵清知道他的泪或许早已凝固了,就像心也麻木了,看着他憔悴的面容,亲手杀死自己挚爱之人,真的是眼前这位瘦弱的男孩吗?张涵清想说些什么安慰他,但总是想不到多么深刻的语句。
就这样沉默了一会儿。
“那个时候,杀人的好像不是自己,”李孟祥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说什么吧,与之前的口供可不相同,在另一旁观察的冯警官也着实吓了一跳,“我仿佛是在看一场戏,一局杀人的游戏,我看见自己有刀子捅进妈妈的胸口……”李孟祥再也忍不住了,放心大哭,开闸泄洪。
在旁的看管似乎很宽容并没有制止他的哭声。
李孟祥继续抽泣着,“我看见自己狰狞的面孔冲着在旁观看的我笑,然而我自己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不了,无脑的捅着。”
“就这样,”李孟祥突然手舞足蹈起来,被捆绑的双手用力向胸口撞击,“就这样,嗯嗯嗯……”他放肆地大笑着,“哈哈…就这样,杀杀杀…”在旁的看管马上将他制服,然而他还是不老实地大笑着,“就这样,捅进去,哈哈哈…”
张涵清静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李孟祥的举动,并没多少诧异,反而心生怜悯,这个未成年的孩子,即使最终能够免于死刑,但他早已经随自己的父母一起死了吧。
“哎哎,”乌鸦追着张涵清一个劲地问,“今天问到什么了没有?啊,快跟我说说。”
“滚蛋,别烦我!”
“给您揉肩,捶背。”
连续一天,张涵清看了三个嫌疑犯,心灵受到极大的震撼,根本无心理会这个傻子。
翌日。
“昨日我分别询问了三位嫌疑人,得到了一些收获。”
“说来听听。”
“第一,三人在行凶之前,家中都出现过家用电器停电的情况,无论是冰箱,还是电视机、灯都是断断续续地来电;第二,在那之后,他们都有看到或听到小孩子的动静,有身影也有哭声;第三,在行凶的过程中都不受自身控制,有的跟我说他们并不想杀害父母,但就是控制不住。这三点表明此事有可能是异灵在作祟,但究竟是否我还不敢肯定。”
“哼,故弄玄虚。什么停电,孩子的鬼魂,我想一方面是你的诱导,你蛊惑他们将平时发生的事情重叠在那天的记忆里,心理学上称为‘重叠效应’;另一方面,这些少年因为刚刚经历丧亲之痛,又是自己亲手为之,因此他们的精神受到极大的创伤,PTSD,创伤后应激障碍,记不清当时发生的事情是在正常不过了。所以你,你不用再胡说八道了,发生这么不幸的事情,你还在这里装神弄鬼,招摇撞骗,这是可恶至极。”
“哇!解释得好精辟啊!”乌鸦仰慕地望着尤老师。
“创伤后应激障碍!哼,大专家,凭你看透人心的本事,能知道他们说的是真是假吗?他们是受害者,我很清楚,因为这件事的元凶绝不是他们三个。”张涵清似乎放出了狠话,说完自己虽然轻松了很多,但没有足够的底气。可话既已被他们听到那么就没有收回的道理了,她说什么也要硬着头皮把这案子查下去。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不过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我可不想和你这个小丫头片子胡闹。”
“尤老师,互相合作啊!”
“说吧,看在冯警官的面子上,什么忙?”
“催眠!”
“催眠?”
“不过在此之前,我要去案发现场看看。”
“好,明天我让王警官领你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