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主仆情谊的背叛。
然而祁采采被东宫的主人保护得很好,这一年只要祁采采不再同之前那般去烟花酒肆,不避开影卫独自行动,太子谆都由得她。十之又四的年纪,祁采采爱玩且玩心大,每日里白天去琴泣的小院坐坐,与钏儿、金珠化身翩翩公子玩得不亦悦乎,次次皆是日头偏西才回东宫。
相比以前礼法束身强装淑媛,祁采采爱极了这般无拘无束的日子。自从结识了琴泣这个知己,祁采采觉得运势转好,太子也不碍着她去找琴泣,东宫事务有匪石做主,姜侧妃也不在她眼前晃了,安逸得仿佛在朔方郡。
唯独觉得欠了太子谆人情,她也知道钱家的事太子谆牺牲有多大,很是感动,当是以为太子待她们祁家不薄,不至于让她祁家唯一的后人为姓钱的混人受罚,却从未将太子的好归于他们之间的感情上。于是这一年间祁采采每日出去也会顺手带些街坊的小玩意给太子,不在于多么精致,在于那份心意。
要说姜侧妃被太子以“钱公子隐疾未愈,君子当信守诺言”为由搪塞至今,也不知太子还给她说了什么,这位姜侧妃非但没有因此去找姑姑姜贵妃诉苦,还沉下心学习礼仪。
东宫至今也就祁采采和姜鹭闲两个女主子,太子妃和太子关系和睦,侧妃也安静,这两个女主子一个成天不在,一个闭门学习,东宫的美好得仿若世外桃源。
“圣上驾到——皇太后驾到——”
太监高亢的调子将一脸傻笑的祁采采拖回现实,许是这一年真的太安逸,在这种环境下她都能走神,祁采采忙端正了体态起身迎接圣驾,却踩了裙矩险些跌倒,还好习过武反应快,侧步弓腿稳扎了下来。
“嗤。”旁边传来一声讪笑,祁采采不用看便知是姜鹭闲。
两人许久未见,即使来宫里都是分了时间各自乘车辇而来,此刻也来不及说什么,皇上和太后就一前一后到了殿上。
“陛下圣恭万福,太后凤体千禧。”
一派和谐的声音。
“袭云,去安排她上来吧。”
袭云尚宫一身枣红宫服,发丝梳得一丝不苟,听得皇帝的话,退出殿外,不一会殿里就熄了几盏宫灯,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婉转的琴音响起,一个身着五彩华服的女子踏着节拍而来,步步生莲,脚腕上带着银铃,随着步伐叮铃作响,行至殿中央时乐声转快,琵琶之音渗入琴音如珠玉落盘,女子也自这一刻疾转如风,看至此不少人皆知这女子跳的当是胡旋舞,可女子的身段却突然放得更软,脚下旋转交叠不变,一直披在肩头的蛟纱由手臂舞出云纹流水,她的脚下也蓦然亮起了光芒,一盏盏五色莲花灯将她绕在中央,灯火流转间可见上绘五毒图,在密集的乐声中女子将蛟纱舞成一朵莲花,本以为节奏会再次加快,哪想乐音戛然终止,花苞绽放,蛟纱扫过花灯,大殿又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