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厅内传来一阵喧闹,祁采采赶忙推开一间空房藏了进去,就听有个刺耳的男声叫嚷道:
“琴泣,你给我出来,你以为找了萧惟余做靠山,爷就不敢动你吗?萧家不过没落贵族,你不如从了我,只要你把爷伺候舒服咯,上回的事情爷就既往不咎,往后还罩着你这红袖招,怎么样!”
有热闹可看,祁采采当然想看,可这楼里呈环形,贸然探出头去只怕要被抓个现行,毕竟是太子妃,也不好被人在这种地方抓住啊。忍着没动,祁采采静听着动静。
一阵咚咚咚地响动,看似是楼内有人下去了,只听一个腻歪歪的中年女声惊呼道:“哎哟我的钱公子,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我这红袖招还没开门呢!”
“怎的,不欢迎?我钱尚书的公子来你这里是你的荣幸!”男声带了怒气,高亢地嚷道。
中年女声捏着嗓子笑得殷勤:“您看我这张嘴,慢了一句倒让您误会了,奴家是说呀,您是贵客,红袖招没开门也给您特权招待咯,奴家这就叫顶好的花娘下来伺候您。”
“呸,休要拿那些个庸脂俗粉填塞爷,今日琴泣不来,爷就砸了你的店!”
祁采采撇撇嘴,这男的好生不要脸,偏是那种蹬鼻子上脸的小人还投生了个富贵人家为祸百姓。
中年女声急了:“钱公子,钱爷,您这是为难奴家啊,琴泣是定了名的清倌人,得她乐意才行啊。”
“滚滚滚,爷自个儿上去找她!”
下面的声音突然就乱了起来,听着似乎是发生了摩擦,情况几乎就要失控的时候,旁边房间门外一个温婉柔软的女声叹道:“钱公子可知‘其奢欲深者,其天机浅’的道理?”
“美人~你可算露面了,管他什么狗屁道理,看到你爷就奢欲深!”男声笑得淫荡,听得祁采采一阵恶心。
“钱公子自称贵族,却连庄子的话都不知,琴泣虽是贱籍,也不屑与汝为伍。”
这女子声音是说不出的好听,柔却不媚,透着股高冷,祁采采由衷地喜欢。
“一个**罢了,给脸不要脸。”男声带着恼羞成怒的尖利,又似乎对随从们喊道:“给我上啊!难道要爷亲自开路吗!”
又是一阵吵闹,伴随着叮叮咚咚地打斗声,男子淫荡的声音已经到了三楼,“如何呀,琴花娘?爷的家丁是不是比你楼里的那些废物龟公强多了,等爷玩完你,让他们也爽一下,就有劳琴花娘啦。”
楼下的钱家家丁听此话后声势大镇,淫笑之声不绝于耳。祁采采背靠在房门上听完就是一唾,真是什么主子养什么仆,人渣!
祁采采听着这近在咫尺的声音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她本就是性情中人,若这是在朔方,管他什么钱公子、后公子呢,打到他六亲不认都是轻的。推门而出,不再去想那些束缚,只求来个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