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Connie,说:“您都说是悄悄话了,还怎么说给您听呢?我们无敌美丽的沈女王?”
Connie笑,“就你皮。”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个大大的红包,递到叶倾心手上道:“这是我们工作室全体员工的一点心意,给你压口袋。”
京城这边的风俗,女孩儿出嫁,女方这边要好的亲戚会给一些钱给女方,俗称压口袋。
Connie不等叶倾心开口,又道:“这个可不能推辞,这是规矩,给了就得收着。”
叶倾心默了一秒,伸手大大方方收下,“谢谢。”
这份情,她记下了。
这时,宋母也过来塞了个红包给叶倾心。
给新娘压口袋钱的风俗,T城那边也有。
叶倾心捏着宋母不算厚的红包,心口的位置很暖和。
张婶和迟婶也给了红包。
九点四十分,有消息过来,男方那边的接亲队伍已经出发。
叶倾心端坐在床沿,咬着下唇笑,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在发酵、蔓延。
卧室里不同的方位架着四台摄像机。
摄影师都是男士,每个人耳朵上都别着一支烟,想来都是烟民,但从他们进房间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抽烟。
叶倾心留意到其中一个人几次把烟塞进嘴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一副想抽、却又顾忌着什么不敢抽的样子。
房间里人多,空气虽有些污浊,但好过乌烟瘴气的烟房。
窦薇儿正跟宋久在旁边说笑,忽地皱起眉,脸色一阵痛苦。
宋久关心地问了句:“你怎么了?”
窦薇儿捂着肚子,道:“肚子疼……哎!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厕所……”
叶倾心卧室的卫生间透明,她去了迟婶的房间。
“她不会坏肚子了吧?”宋久看着窦薇儿着急忙慌的背影,担忧道:“不会耽误事吧她?”
相较于宋久的忧心忡忡,叶倾心这个正主倒是淡定,“等她回来问问她什么情况。”转头又对迟婶说:“你找人去给薇儿买点治肚子的药吧。”
迟婶应了声:“好的。”
这时,外面传来张婶一声:“颜老夫人您怎么来了?”
紧接着传来颜老夫人含着笑意的嗔怪,“我怎么就不能来了?”
张婶忙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意外……”
颜老夫人边说着边往嫁房走,待看见坐在床沿的叶倾心,她的神色明显怔住,浑浊的眼底滑过一抹不可思议,旋即竟热泪盈眶。
“颜奶奶。”叶倾心起身去扶老人家,关心道:“您怎么了?”
颜老夫人两手紧紧攥着叶倾心的手,眼泪从她布满皱纹的脸颊滚下来。
叶倾心甚至能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发抖。
“您没事吧?”叶倾心看见她这个样子,心头没由来一阵心疼,叶倾心隐约能猜到颜老夫人这么激动是因为什么,可能是自己妆后的模样,让她想起了某位已经不在的、却被她惦记了十几年的亲人。
果然,颜老夫人嗫嚅着唇瓣,深深凝望着叶倾心的眼睛,喊了声:“瞳瞳……”
声音饱含思念与悲伤,让闻着不禁动容。
叶倾心心里的难受越发清晰,她抬手擦去颜老夫人脸颊的眼泪,轻声说:“颜奶奶,是我心心,不是瞳瞳。”
颜老夫人愣了一下,低头揉了揉眼睛,有些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你穿禾服的模样,跟瞳瞳很像。”说着她将叶倾心细细打量一番,语气笃定地说:“真的很像,刚刚看见你的一瞬间,我还以为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瞳瞳出嫁的那日。”
“快回去坐着,新郎来接亲之前,新娘不要乱走动,快快,回去坐好。”颜老夫人拉叶倾心到床边坐好,跟在她身后的宋玉婷适时递上一个大红包。
“这是奶奶给你压口袋的,拿着。”
叶倾心看向那厚厚的红包,想到昨天颜老夫人送来的嫁妆,一时有些踌躇。
“心心听话,拿着。”颜老夫人不由分说把红包塞进叶倾心手里。
叶倾心默了一下,收下红包,冲颜老夫人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谢谢颜奶奶。”
说着,她把红包递给一旁的张婶。
今天张婶是女方这边主事的,一些细节的安排都是她在做,红包和戒指之类的贵重物品也是她在保管,叶倾心是一点心都不操。
颜老夫人被她的笑晃得又一阵失神。
真的是太像瞳瞳了。
看着叶倾心二十来岁的模样,颜老夫人不禁想起那个早夭的小外孙女……心底隐隐有什么念头往外冒。
那年暴雨来势凶猛,江水汹涌湍急,两个二十好几的成年人都未能幸免于难,一个三岁小女孩,有侥幸存活的机会吗?
颜老夫人坐了一会儿,起身准备回去。
窦薇儿在马桶上坐了许久,等她起来,身体有种被掏空的感觉,大约是昨晚在庙会吃的羊肉串有问题,昨夜肚子就痛过几回。
扶着墙出来,她一脸苍白地走向嫁房,刚到门口,嫁房门冷不丁打开,从里面出来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