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 Chapter83

失去了陪他踢球的那个人。

    在这个世界里，他得到了超然于所有球员的“天赋”，当他第一次意识到“懂球帝”头衔带给他的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他就明白：它是不公！

    它的存在，对于所有努力奋斗，努力拼搏，那些千锤百炼，那些不知道遭受过多少伤病才能站在足球场上的球员不公！

    但离羡也爱它，因为它让他再次深爱足球，它让他得到了快乐，那种他以为再也得不到的单纯地快乐。它也让他可以和他的小羊们一起每天踢球、练习，它让他可以完成他身为教练的职责，它或许也为他带来了内斯塔、梅西……

    他必须爱它！

    梅西一直在期待着离羡的回答，他的目光始终停留在他的脸上、眼睛里，在这短短几秒间从那双眼睛里流淌出来的情绪像是海啸一样差点将他席卷、淹没！那是梅西见过的最清澈的眼睛，也是最复杂地情绪！

    他、他问了什么不该问的问题吗？

    在他想要做点什么，却无措地发现自己不知道做什么的时候，那双眼睛已经在靠近，在放大，里面已经没有了让他无措的情感，他看着它靠近，但一只手在它之前揉了揉他的头发，那个动作很轻柔。

    他听到一声夸奖，“里奥，你真是个好孩子。”

    他是个好孩子？梅西仰头看向他，拧了拧眉，他又不是孩子。

    “我很喜欢足球，但我并不适合成为一名球员，我喜欢当一名教练，我喜欢这样的感觉。我喜欢你，也喜欢看你踢球，所以我想让你去我的球队，这是我正在做的，也是我认为正确的事。”

    这是离羡的回答，也是他的心声。

    他对内斯塔说，他对每个问他这个问题的人，都给了不同的答案，这次他给了梅西一份发自肺腑的答案。

    绿茵场，不应该有他这样的人。

    梅西不知道有没有听懂，他只是保持着仰脸抬眸看他的动作，看了好一会儿，就在离羡忍不住担心他脖子的时候，这孩子点了点头。

    “嗯”了一声，就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当然指望梅西主动和你聊聊天也是不可能的，所以离羡决定还是从足球开始入手，因为这真的是一个热爱足球的孩子，这样做总是没错的。

    那就聊聊米利托呗。

    米利托虽然是半道上转会的，但是在转会之后打入了16个联赛进球，还没算在足总杯上的斩获，这是非常不错且闪瞎人眼的高效数据了，而且强强对话的成绩100分是满分，他能打120。

    虽然现在的梅西和阿奎罗应该结下了深厚的情谊，但是米利托的性格不错，在阿根廷烤肉帮把持的更衣室内，他们两个抱个团取个暖也不错嘛。

    梅西显然是看过米利托的比赛的，在讨论足球方面他果然就话多了一些，不过评价都很客气，基本上都是好话。

    离羡接着又提了提他今后的生活，主要是梅西的英语问题。

    这个就让他很头疼了——

    如果要数一数足坛的语言砖家，可能不在少数，毕竟在一个领域内太出色，其他领域可能就有所逊色。

    但要想想看啊，如果在一个地方踢球，呆了几年时光才磕磕巴巴掌握了一种语言，刚刚转会不到半年就能将它完全还给了语言老师，这行为是不是也太过分了？

    这个球员，叫厄齐尔。

    再举一个例子，小学6年级毕业的C罗通过不懈努力，最少精通三门外语，那么是高中毕业和他在足坛一起闪耀的梅西呢？

    梅西的成绩单是，经过多年勤学苦练，艰难地掌握了“极小部分”英语。

    可喜可贺！可喜可贺是不是？

    但那是2018年的梅西。

    现在的梅西？大约依然是在金球奖抓C罗给他当翻译的水平吧。

    哦，这事儿内马尔也干过。

    所以由此可见，罗总是个好人，是个善于助人且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当然足坛上也有一种球员，语言天赋过人，这样的球员的代表人物是卡卡，在没有系统给语言包的情况下，熟练掌握5门外语。

    所以咱们的离导觉得有必要将这孩子先送到自家住一段日子，主要是厄齐尔的成功例子就在眼前啊！

    他们大眼不但口语能力已经不错了，周记也写得不错了，虽然不能和马塔叔叔这位同样脱离了低级趣味的学霸相比，但是拼写错误的几率已经很少了，他没少为此夸奖大眼呢。

    但是这孩子住哪里是个好问题，离羡想来想去，可能得加盖？要不给梅西家人在附近盖个别墅？但这样也没办法让他脱离西语的语言环境……

    他小心翼翼提了个开头，结果梅西大方地答应了！

    “好啊。”

    离导差点觉得自己出现了幻听！他看着梅西，这让梅西挠了挠头发，低声说：“可以啊。”

    居然是真的？离羡现在的眼睛都要脱窗了！

    讲道理，足坛最恋家的球员大评比，梅西绝对能问鼎前三！另外两个他提名斯科尔斯和克罗斯！

    梅西再次抬头发现离羡还在惊讶地看着他，这让他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小声说：“住你家，你陪我踢球吗？”

    “当然！”离羡这次大声说，他当然会陪梅西踢球，这多好的一个陪练啊，想想看，梅西给他当陪练！到底谁赚？

    “你会给我做牛排吗？我看到那个视频上的牛排很好吃。”梅西又小声说。

    在他不厌其烦地将兰道尔和内斯塔的那个3分钟巅峰对决的视频看了一百多遍后，他的大哥罗德里戈似乎受不了他这样看新男神的“姿势”，就给他找了其他的视频。

    视频是中国人做的，但是有翻译成西语的，点击并不多，但是哥哥告诉他，英文版本的点击非常高。

    总之他就开始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看中国人为纽卡斯尔做的那3期专题。

    在这个过程中他看到了很多亮点，他看到了那个维克多，他认为那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孩子，他的足球拥有与生俱来的“光彩”。

    简单来说，就是能让人眼前一亮，有自己的特色，这点就像兰道尔那样。

    那个总是蹦蹦跳跳喜欢撒娇的金发小子也不错。

    但是比起这些梅西最感兴趣的就是兰道尔，以及兰道尔的厨艺！所以他知道兰道尔今天对家人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水分，他的厨艺真的很棒，让他看到就想吃，所以每次在看这个视频的时候梅西都是委屈的。

    因为太委屈了，所以他也就看了七八遍吧。

    离羡觉得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但除了说“好”，他还能说什么？事实上他不但答应了，还对梅西说：“你的假期还有几天？”

    “一周。”梅西乖乖说。

    尽管他没有参加欧冠决赛，但国家队还是给了他参加欧冠决赛的球员待遇，让他一周后再去国家队基地报道，这可能也是照顾到他刚刚好的伤病。

    “等他们讨论好，我们就可以回纽卡斯尔体检，不过我们不会在这个时候放出来你转会的消息，这也是巴萨方面要求的，你明白的……”离羡说。

    巴萨这家俱乐部在转会市场上有时候甘当冤大头，无论是当时清洗小罗还是送走埃托奥、亨利、伊布等等都和皇马一样自带5折。

    但是在他们想买人的时候，又无比精明，比如引进法布雷加斯的时候，因为他们的坚持，一心想要回家的小法自掏腰包付了部分转会费，让阿森纳在贱卖队长的时候成为足坛笑柄。

    现在他们卖了梅西，同时也想买人，当然担心梅西的转会会引起整个足球市场的溢价！

    这买人的名单里就包括马斯切拉诺，但离羡虽然同意他们有优先购买权，但是他们必须匹配其他俱乐部的报价，否则他可是不干的。

    所以巴萨这方面希望暂时不要放出这个消息，等到世界杯结束之后再说。

    离羡爽快的答应了，因为他还要重整青训，比如从比利时挖点人，再比如说未来的大英帝星凯恩和等了十几年才出现的门将皮克福德。

    能少花钱解决问题，为什么要多花钱呢？但是等他得到了想要的球员，他会直接宣布提前关闭夏窗。

    在梅西小脸有点寂然地点了点头后，因为他这表情有点让人心疼，离羡没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里奥，我能询问一个问题吗？”

    梅西点点头。

    “你之前提到过‘罗尼’？”

    梅西懂了，“我询问罗尼，爸爸告诉我的是不是真的，巴萨是不是真的不想要我了。”

    这话虽然是事实，离羡听起来总觉得自己像是拆散人家小罗爸爸和梅团一家的恶人……

    梅西不懂他的复杂心情，继续说：“罗尼告诉我，我是一名职业球员，巴萨既然将我出售，我就应该慎重考虑自己的未来，考虑纽卡斯尔是不是适合我，然后再做决定。我有选择权，不需要害怕。”

    “他说得没错。”离羡说，罗纳尔迪尼奥对于梅西绝对是好得没话说，但梅西一个“加泰人”却远离加泰本土帮，跟着南美帮大佬小罗混，也是完全没把自己当成一个加泰人。

    “我这两天看了你们的很多视频，很多比赛，你们的足球很漂亮。然后我请爸爸再次和拉波尔塔主席确认，他们的确是打算出售我，所以我决定你能说服我，我就去纽卡斯尔。”梅西说到这里，又露出了一个他的标志性笑容，媒体称之为“腼腆”。

    可离羡却在这个“腼腆”的笑容中，看到了一点得偿所愿的小满足和小得意。

    真的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子。离羡笑了，他一点也不奇怪罗纳尔迪尼奥为什么会在自己如日中天之时，前往洛杉矶的时候，一脸骄傲地对科比说：“科比，看，我要给你介绍一下这个家伙，他将会成为有史以来最伟大的足球运动员。”

    那一年，梅西17岁。

    那一年的梅西，应该也是这样可爱吧？

    离羡现在满心都是“我氪到了梅西”的满足，他一脸满足地说着自己的规划：“有一周假期很好，你有规划吗？”

    梅西摇头，谁在自己的未来还不确定的时候还想着去度短假呢？

    离羡双眼放光地看这他：“我可以带你去我在威尔士的庄园玩几天，你可以好好休息，虽然莫德里奇和厄齐尔的假期快结束了，不过会有其他3个小球员陪你，有1个比你小2岁，剩下的2个比你小4岁，但亲爱的里奥，能答应我两件事吗？”

    梅西看着他那双写满了请求的眼睛，想也不想地点了点头，完全不担心自己会被“拐卖”。

    “第一件，你得答应我不要畏惧英语，家里除了我还有个孩子懂西语，你们会相处得很好，还有个英语很糟糕的小子，他最近已经进步很多了，你肯定也会进步的。”

    离羡一脸真诚，内心中却有些绝望，我、我真的能期待梅团打通英语这个副本吗？

    梅西立刻点头，他准备好啦。

    他既然要去英国踢球，当然要努力！

    离导信吗？梅西的英文水平，那是梅黑都懒得去黑的存在啊！

    但他随后一脸郑重地说了第二个请求：“在见到那几个小子之后，我会提议我们一起踢球，请你不要客气，将他们过到找我哭鼻子！”

    梅西：=口=

    刚刚和老梅西谈妥的杜克：=口=

    老梅西：……

    所以，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教练？要让他儿子干什么？欺负儿童队的小孩子吗？

    这事太败人品了！他儿子不干！

    就连梅西一直保持安静没什么存在感的妈妈和妹妹也都震惊脸地看着离羡，离羡在他们“你居然是这样的兰道尔”的指责目光中，显得无辜极了，他申辩道：“那几个小子早就想和里奥一起踢球了，我只是想他们看到里奥的实力。”

    老梅西下意识有些抵触，他儿子刚到巴萨的时候可是被喊了半年的小哑巴！

    离羡接着说：“相信我，那都是好孩子，对里奥来说，想要融入一个新的群体，最快的方式，是征服。”

    离羡知道这得拿捏好分寸，不能适得其反，反面例子就是被迫得去助攻的维克多。

    当然了，那小子过过过过过，过到天荒地老，突突突突突，突到无人可突的球风，也没几个队友能忍了。

    梅西独吗？他现在可是个热爱助攻的好孩子。

    任何爸爸都喜欢“对里奥来说，想要融入一个新的群体，最快的方式，是征服”这种话。

    老梅西看着一脸信心的离羡，又看着不但没意见还跃跃欲试的儿子，同意了。

    离导这次和他们一起喝了香槟，庆祝这次的转会。

    内心深处，离导除了小骄傲，还有小自信：我就是这样融入我的小羊们的啊！里奥当然可以！

    *

    合同订好了，简单的行李一收拾，离羡立刻将他的梅西装上了他的包机，就连老梅西都偷偷跟自己的小儿子嘀咕：“他像是怕巴萨会反悔一样，里奥，你喜欢他吗？”

    梅西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并且在老梅西面前评价道：“他像罗尼。”

    噢！这可是了不得的评价了，老梅西想，他随后对儿子小声说：“但是你必须要和他们一起住一段时间，能适应吗？我担心你像当时刚来到巴塞罗那那样。”

    虽然同意了离羡的方法，他还是会担心啊。

    “放心吧爸爸，我长大了。”梅西看向爸爸，跟他保证道：“我会照顾好我自己，他说还有个孩子会西语，我不会被孤立的。”

    梅西的内心深处其实非常认同离羡刚刚所说的话，我是一名职业球员了，我现在是全世界身价最高的球员，这虽然是一份压力，但我会证明我的能力，我值得。

    他并没有因为还未满19岁就成为全世界身价最高的球员而恐慌，也没有对未来的畏惧，对于英国生活的担忧，他在想离羡对他说的“征服”。

    征服？

    从未有人这样告诫过他，但他认为自己可以尝试，因为兰道尔显然对他充满信心。

    而且兰道尔还说会做他们在Facebook上晒出来的烤全羊！它看上去就很好吃！不过一想到他在替补席上坐着，为球队是否能够扳平比分而满心焦急的时候，兰道尔和他的球员们一起吃着烤全羊，畅饮着啤酒，对他们的表现评头论脚……

    他还是不要想了。

    兰道尔包的私人飞机是梅西第一次乘坐私人飞机，他并没有像个向往大玩具的孩子一样东张西望，但兰道尔告诉他，他将来也会拥有属于自己的私人飞机。

    他有些惊讶，可能他表现得太过明显了，兰道尔笑了起来，他的眼睛弯弯地却依然明亮地对他说：“里奥，想想看，从英国每次往返阿根廷，那是多么遥远的距离，你是全世界身价最高的球员了，你有自己的个人赞助商，耐克和阿迪达斯前不久还为了你的所有权打了一场官司，你当然会有自己的私人飞机，哪怕只是你想更好地为你的祖国效力。”

    为了阿根廷，为了国家队，他会买一架私人飞机？梅西再看这架飞机，目光已经不同了。

    当他有了那么多金钱，如果真的需要，他会那么做，他会！

    当航线被批准，他们飞上蓝天，离羡看着窗外的浩瀚蓝天。

    再见了，欧洲之花。

    我带走了你最璀璨的王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