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赌气。
但是再赌气,妈妈也跟着了,你自己开车出来她也会跟着,有什么用呢?
一直撅着嘴到了八十六中,把妈妈的记者证压在门卫值班室,两人这才进去。
灯光球场一片灿烂。打球的人有十好几个,虽然都是业余可是还像模像样地穿着红蓝两队的衣服,对抗起来毫不含糊。
“安安,是哪个,指给妈妈看!”大记者坐在看台上就掏出她的专业设备——望远镜。
“妈妈!”安安伸手就按住妈妈,觉得带她出来实在丢人。“蓝队五号!”她气哼哼地说。
妈妈点点头,又从包里掏,这次她掏出的是她的眼镜——一百五十度,平时都不戴的。
“嗯,形象不错,我女儿好眼光!”
“嗯,在场上很有领导力,不错!”
“哦,他骂人!……不过,泰森急了都咬人,这也不算什么!”
大记者一个人在那儿边看边点评,安安愈发觉得今天糗大了,这要让方植末看到,该多么鄙视她呀!
中场休息,钱程抻着脖子看看这边,就打了下方植末的手,率先跑了过来。方植末犹豫了一下,拎着瓶水跟了过来。
“钱叔叔好!”安安站起来乖巧地打了声招呼,眼睛却迅速地看了眼后面的方帅哥。
钱程呵呵地笑,正要说什么,眼尖地一下子发现了座位上的姜大记者。
按安安的理解,妈妈是不认识他的。但是钱程这种人精却好死不死地说了句话打破了妈妈刻意保持的神秘,这下彼此都尴尬了。
“您是安安的妈妈吧?”
姜大记者只好站起来,冲他握手。“我女儿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这下轮到方植末无措了。
……
安安说:“谷雨,你想想,哪有第一次见面就同时招呼母女两人的,这是相亲吗?我要是方植末,不是狂笑三声就是掉头走掉。”
谷雨问:“那他到底是狂笑了还是掉头就走?”
“他什么都没有!”安安叹息了一声,却掩不住嘴角的微笑。她好像是为他骄傲似的说:“他说‘两位晚上好!’”
“哦,很不错啊!”谷雨赞叹。
“当然不错!”安安又掩不住得意的神色。“他很得体的,你知道吗,要是我,我都不知道我妈那个年龄气质该称呼大姐还是阿姨,他什么都不称呼反而就合适了!”
谷雨问:“后来呢?”
“后来我们就看球,看了会儿,妈妈就拉着我走了!”她的声音渐渐落寞。
“就这样?”谷雨有点惊奇。
“啊,可不就这样!”安安生气地说:“我妈在人家怎么好说?”
“哦!”谷雨感叹了一声,也不知道安安说的对不对。对这种事,她也没有经验。
“后来,钱程给我打电话了。钱程让我听了一段录音。”安安声音当中有些无奈的伤感。
谷雨竖起耳朵。
用录音,这是什么节奏?
“谷雨,他说,处理不完个人的事,他是不打算考虑自己婚姻的。他不想现在恋爱,他不想让一个女孩子为他虚度青春。他还说,妹妹,我都二十七了,等你长大,我都老了,我们根本是两代人,你专心学业的同时在你周围找个年岁相当的吧,泡泡糖或者棉花糖的喜悦,你这个年龄该品尝的都品尝一遍,不用在我这个老树根上寄托什么希望,我给不了你什么……”
谷雨目瞪口呆。
弄了半天,是这么个结果——美好的安安被拒绝了!
“哎,你说他这话是不是更说明他是个好男人?”安安一脸痴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