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是雒阳来的禁卫南军先锋,奉命讨伐各州的太平道黄巾蛾贼。尔等谁是主将,我家先锋鲍校尉鲍大人有请。”
邱瑞闻言一惊,说道:“原来是雒阳城来的禁卫南军,难怪如此的精锐,攻贼如破竹之势,一战即灭。听闻月前他们还与颖川的波才贼部数十万众相斗得难分难解,不想早早的就分出胜负了。不知那贼首波才是否被擒斩了。”
邱易暗道,只是这南军太过狠毒了。朱勉却不屑的说道:“如此精锐,装备齐全的四万南北禁军,战波才的三、四十万乌合之众,快三月才将将讨平,可见这领军之左右中郎将无能之极。想我召陵军才成军三月时间,区区二千余人的起始,就讨平了近二十万之众的黄巾蛾贼。相比之下,这左右中郎将不如我等多矣,这什么鲍校尉更是不值一提了。”
朱勉之言似乎有理,召陵军成军时不说训练、素质与战争的经验,只说装备一样,除了人手一把刀矛猎弓外,只有七成将士披挂牛皮盔甲。之后的刀矛弓箭折损,皮甲破损皆是从黄巾蛾贼手中缴获。而黄巾蛾贼也是从汝南的其他县城所得,同样装备稀少。至邱易在鲷阳重新召兵建军时,全军六千人只有一半的披甲率,近千人是无械的辎重兵。如何比得上禁卫南军一校三千人,个个都是铁甲长戈长戟强弓在手,而且训练有素,经验老道。
只是有一样不对,那就是汝南郡群贼无首,个个目光短浅,才被召陵军个个击破。而颖川贼波才乃是黄巾贼重要的贼首之一,地位更在彭脱之上,仅在张角、张宝、张梁等数人之下,才能高绝,声望极高。而且颖川贼三、四十万之众的群贼凝聚心极强,加上更得了颖川郡郡治阳翟的武库,因此战力也强,这就不是汝南这群真正的乌合之众可比的了。
邱易与邱瑞听了连连咳嗽,邱瑞更劝道:“此言在我们兄弟之间戏言则可,万万不可在他人面前言说。”
邱易说道:“瑞弟,不知县君何在?我们三人皆是白身,去见鲍校尉怕是会失礼,龚县君虽然地位不如鲍校尉,但总算是召陵的百里之君,还是请他去见见鲍校尉吧。”
邱瑞与朱勉面色黯然,朱勉出言说道:“龚县君于十日前的那次败战,败走时被贼人的流矢射中。后又因遭贼人的围困,没有医药可治,至使伤势化脓,高热不退。只怕……只怕不久于人世……他尚在贼寨中安养,并未随军前来……”
邱易闻言一惊,前次是朱勉受伤,龚彰连夜命人四处寻医,加上朱勉年青体壮,方才救回了一命。没想到此次却是龚彰受伤,龚彰早已年过五旬,加上人老体衰,恐怕真有这个可能。
邱瑞摇摇头,叹息一声,说道:“走吧,现在只有我等三人去见那鲍校尉。就留质叔统领大军收拢俘虏缴获吧。”
汝水河上无船,竹排倒有不少,三人寻了一张完好的竹排,让成齐这力大之人撑杆,准备过河。临行时,邱易被车腊拉了一把,低低的说了一句话“听闻南军的鲍鸿鲍校尉贪财心狠,而且十分怕死,也不知这鲍校尉是不是那鲍鸿!”
邱易被车腊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说的一愣,却不知车腊是何用意,只得记在心中,上了竹排朝对岸而去。到对岸后留成齐在河边等候着,三人则被一名南军的军士带引,去见那南军的鲍校尉。
三人在遍地的死尸之中,踩着粘稠的血泥坚难的行走,望见四面到处都是在搜尸,拾捡财物的南军军士。三个不禁眉头大皱,若是召陵义勇军初从军时,有这般的行径还好说。
后来邱易、邱瑞为主将时,十分的大方,动则赏赐数百钱、千钱。今日为了追赶彭脱,邱易更赏出一金的赏格,这已经是一万五、六千钱了。召陵军个个腰包鼓涨,少了许多搜尸的下等行径,没想到今日却在南军的先锋军大部军士身上瞧见。
邱易暗道:“能让南军军士这般,毕是主将之令,看来这校尉就是那鲍鸿无疑了。”
行了好一会,才在一处稍稍干净的地方,看见有数名武将坐于胡凳上吃着冷肉食,四周环卫着二十余名护卫。邱易三人拱手稍稍行礼道:“邱易、邱瑞、朱勉,拜见鲍校尉,我等甲胄,请饶我等不能大礼拜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