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却又凶狠。
洛丁汉人用长矛支撑身体,拖着沉重脚步蹒跚前行。
血色月光笼罩下,吸饱伤口血水的破靴子,因脚掌与内衬布摩擦滑动而发出节奏吧唧声,黑夜的火把般吸引来噬人野兽。
弗兰克像是感觉不到疼,或者说,筋肉已经麻木痛苦到失去知觉。
他胸部切断肋骨的贯穿伤口上裹着脏披风,暗灰色渗水钟乳岩那样在浅色麻布外衣上滴血,直到最后形成斑驳印记。
“天秤之神保佑我。”洛丁汉人嘴里梦呓般低语,北风吹动的草人一样挥了圈长矛。
贪心的林獾只是后仰了下就躲开攻击,接着张口跃起咬向军官胸口。
狡猾野兽明白怎么才能快速击倒这头受伤猎物,正如哨兵知道什么时候最容易抓到它。
弗兰克松开握紧长矛的手,抬起胳膊挡住林獾的尖牙,然后身体压下去,抽出短刀插在野兽柔软的肚子。
四十多磅重的猎物只来及呜咽一声,刀尖就剖开肠子,划破心脏,只给它留下不甘的抽搐。
……
罗德从冥想的休憩中醒来,重新抓起自己粗长的权杖。
雕有花萼的杖尖上,宝石碎片如呼吸萤火虫般明暗闪烁,维持着照亮周围的白色光线。
红月瑞林艾斯的领域之中,选民聆听来自大地与风的律动。
直至野兽的呜咽在林间唱响。
在罗德看来,那既是生命的绽放,也是死亡的脉搏,还算是黑暗的吞噬,亡者的新生。
银月法师或者黑月法师也许不愿追寻与己相驳的秘密,但选民却想要明白,血月阿芙妮之眼下的真相。
隐雾术像贪食巨人的巨嘴那样包围多纳人的轮廓,也如同追寻食物的候鸟般环绕他,让其失去存在的踪迹。
罗德贴着诺克战士的帐篷走出营地,依靠双脚靠近那片死亡的地域。
“良好的天赋,拥有低光视觉的眼睛。”风里传来陌生人的交谈。
“可他已经太老了,对我们甚至不如个乖巧笨学徒。”另一个人用成熟嘶哑声音回答。
“不是好法师,但会是好奴隶。”陌生人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这身体是个天生的容具。”
掩住杖尖的光,罗德透过树林缝隙,最后看清了那里的情况。
两个穿着红袍子的法师相互交谈,一只獾类死灵如苍蝇般在周围乱撞,而泥泞地面上还有个受伤的男人。
选民更小心靠近,想听的更仔细,但那个拥有成熟嘶哑嗓音的法师立马愤怒转过头来。“有人靠近!我的蜘蛛感觉到了网在震动!”
他穿透而来的目光比箭矢更锋利,以至于罗德都觉得隐雾术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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