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说是纳兰家的遗物供奉。偌大的展览馆竟没有多少除纳兰容若外的人的展品,包括康熙。
叶衍带着我穿过垂着纱幔的字画廊,端着砚的方桌,插着箭翎的破旧箭筒……我们到了一面空白的墙前面。
“画儿呢?”我问他。
闻言,叶衍才突然想起来,也不知道在墙上摸到了什么,从天花板上下落一幅高达两米的画卷。
画中人松散着长发,峨眉淡扫,眼眸半遮,映射出来的纯净与魅惑毫无违和感,柔和的鹅蛋脸却紧张地绷起,手上死死地握着一把火铳,滑落腰间的锦被像是舒展着绚丽羽翼的凤凰……
我看呆了。虽然我自认脸皮厚度堪比城墙一角,但是这个时候还是忍不住问自己一句:画上人的真是我吗?
“本来这幅画是和一封很长的信一同放在木盒里,但是后来信上的字看不清了,担心画也会出现类似的问题,所以祖父才决定把这幅画捐给博物馆。”我看着画,叶衍看着我。
我已经习惯了他句句埋雷的说话方式,“方便告知信件的内容吗?”
“当然,我小时候就常听祖父念给我听。说起来,这信的内容倒是很不错的睡前故事。”他点点头,脸上的表情很是怀念。
“祖父说,佛朗西使臣抵达京城的那个夜晚,祖先刚刚从边疆回宫……”
我认真地听着,也开始赞同叶衍的想法,这的确是个很不错的睡前故事。
原来,纳兰容若一直都觉得我和李印逃过了辛者库的那场大火,即使他在现场发现了那两具被烧得像黑炭的尸体。
后来,纳兰明珠一族不断做大,康熙的忌惮之心更是从未松懈。为了制衡党派之争,康熙使计让纳兰容若意外暴毙,打算对外宣称突感寒疾。被困明珠府的纳兰容若原本打算就此了却余生。不想,李印找机会潜入了明珠府。
李印在纳兰容若的床前重复了我对他说的那句话——轻生不如装死,纳兰容若对这句话仿佛有了一些理解,装死逃过这一劫,之后就过上了四处走走看看的悠闲生活。
“真好!”我由衷地感叹道。
“是啊,想来那位叫青烟的奇女子是一早就聊到了纳兰容若的结局吧,所以才会说那么一句话!”
“哦哟!叶先生直呼自己先祖名字的啊!”我看着他,脸上的调侃说明我们之间好像有些熟络了。
“名字的作用就是便于称呼。”叶衍心情很好地挑了挑眉,镜片的反光让我不禁眯起眼。
“对了,我以前怎么没有在博物馆里见到这幅画,是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到吗?”
“也不是。”叶衍摇摇头,“这角落很偏僻,也没有特地放在书画区,发现这里的人本就少,没看到也并不稀奇。”
“这样啊,那等开学了,我组织一帮小伙伴来看看!”还得让枫泾和铃子一起都来看看,我的魅力是跨时空的!
“你是是布林斯特的学生?”
“没错。”
“啊~原来是这样。”
“那叶先生呢,是什么职业?”
“我?以后会见面的。”
“……”
呵呵,铃子说,吊胃口的人都活不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