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
慕晋临神情有些低落,一想起镇国公府那些忠军良将不得不忍辱负重,饱受朝中文臣的欺辱,便觉得心中十分不忍,可那些事情不仅朝中风气极盛,即便是在民间也大有耳闻,都是不得不提的事情。
“姐姐,如今朝中文臣当道,气势最盛的还要数荣国公府和相国府,更不必说几位皇子之间如今暗流涌动,咱们博陵还算太平,可在京中,那已经是蓄势待发了……”
慕晋临实在不愿意姐姐在这个劲头上去京都,连荣国公府的少国公宋三爷都跑来了咱们这种地方,他实在不愿意姐姐这时候去京都。
慕言春将慕晋临的帖子缓缓搁下,“如今京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了么?”
以她从前的记忆来说,如今这个时候,各个皇子大约还是在互相试探的阶段啊!虽说前世这个时候她仍然在府中禁足,可是自她嫁入献王府,略微了解了朝中政局之后,对这等事情还是推测得出来的,怎的今世时间加快了这么多?
“姐姐你也知晓这些事?”听姐姐这么说,慕晋临有些惊讶,转眼一想,大约还是表哥告诉姐姐的。
他虽不明白表哥为什么连这样的事情都同姐姐说,可既然姐姐已然有所了解,那就不必他在继续解释了,“姐姐,既然你已经晓得这些事情的危险,便还是留在咱们博陵吧!至少安全,我也不必整日担忧着姐姐的安危。”
“晋临,你莫要多想,我不过是去京都见一见外祖母而已,又不是从此就住在京里了?”慕言春笑了笑,显然慕晋临的那番话不足以令她打消自己的想法,“我一个闺阁里的小姐,能跟京都里的那些事情扯上什么干系?左不过是听人说上几嘴罢了,还真能见着了不成?你不必担心的。”
若果真是如此,那她便更要快些前往京都了。
前世镇国公府到底是在什么时候被人牵连家道中落的她不清楚,她更不清楚他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被天子剥夺了爵位,可以想象的是,那必不是一桩小事。
当朝公爵府并不多,而簪缨世家唐家被剥夺爵位更是一桩天大的事情,但是在坊间却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其中的缘故,这件事太值得人深思了。
唐家这些年避世起来,实在是一桩妙棋。
他们既然懂得急流勇退、避人耳目,那就必不会做出什么引人注目的事情。
即便如此,唐家作为老牌的簪缨世家也一向为人所忌惮,别人越是针对他,唐家便越发低调,按理说应该不会惹上什么麻烦才是。
可事实上,在前世唐家是那场政治角逐中的第一个牺牲品,被权力碾压得毫无还手之力,若说那只是一场意外,慕言春实在不敢相信。
更多的还是,大约有什么从一开始便盯上了唐家,或者说对唐家的退隐依旧感到不安。
但是若是叫慕言春想上几个人来,她却也想不出,毕竟唐家在朝中的地位实在是太敏感了,它所处的位置也实在是太扎眼了,由不得人不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