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不稳,此次出征便先输给自己人了。”
“周太守那里,恐怕也是因此而不满吧?”张骏问道。
“然也。”韩璞无奈地点点头,道:“他是御史出身,比少将军要更嫉恶如仇,但大局如此,也不得不缓缓图之。”
张骏心中慨叹,正要继续争取,却见帐帘被人挑开,却是参军陈珍走了进来。
陈珍和张骏见礼完毕,从袖中抽出一张文书,呈给韩璞道:“将军,这是枝阳府军的辎重配给,您若是同意,用过印就可以调配了。”
韩璞接过,展开大致浏览一遍,点点头,来到桌案前,取出锦盒中的将印,盖在了上面。
陈珍上前接过,却没有马上出去,而是开口道:“护军,下官方才询问过枝阳县府军的情况,恐怕不太乐观······”
“军官去了九成,兵卒也只有一幢有余。即便是补充了装备,恐怕也难以短时间内恢复一军的建制。”
“韩护军,陈参军······”张骏连忙开口道:“骏愿为一幢主,只求征战沙场,还望二位成全!”
“不可······”韩璞摇摇头道:“才署了行军督,又升为幢主,朝令夕改,岂能儿戏。”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尴尬,张骏一心想要掌握军权,而且好不容易才吃到嘴里的兵,怎么可能就这么再吐出来?但韩璞却心有顾虑,一方面是为了张骏的安危着想,另一方面也是为了顾全战局,毕竟他的任务是打仗,打胜仗!
陈珍夹在中间,也很是为难。
不过事情总要解决,陈珍道:“韩护军,少将军。吾有一策,能够两全。”
见那二人均投来目光,陈珍接着道:“不若就将少将军的行军督伯改为都幢,如此一来,少将军的安全更有保障,枝阳府军的着落也有了安排,可好?”
韩璞无奈,大将军张茂的那几个字在他的脑海里闪过,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俗话说知子莫如父,如今最了解少将军的,怕是也只有他的叔父了吧。
所谓“任其驰骋”,难道大将军早就料到咱这郎君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拴不住他?
“罢了!罢了!”韩璞叹道:“少将军既然如此中意于军伍,老夫也不能做这个恶人。就依陈参军所言,行军督伯改为行军督幢。”
张骏喜出望外,连忙道:“谢韩将军,谢陈参军。”
陈珍微笑摆手,韩璞却是沉声道:“少将军,出征在即,要连夜整顿好行军督幢,明日午时沙场点兵。”
“诺!”张骏领命。
这时,陈珍道:“少将军,这就且随本官领取辎重吧。”
张骏点头,道:“时间紧迫,劳烦参军。”
说罢,向韩璞躬身一礼,同陈珍出了大帐,直奔辎重营而去。
帐内,韩璞一人伫立良久,目光停留在巨大的地图上,叹了口气。
“大将军啊······大将军!”
他低语道:“但愿此次兴兵,能够凯旋而归,否则吾韩某人,怕是要成为大凉的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