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吴鑫阖着眼靠在副驾驶的椅背上,一言不发。
庄臣知道他心里难受,也知趣地收了声,难得安安静静地开着车。
到了兰园,张叔见他们回来了,赶紧出来迎接。
看到吴鑫脸上挂了彩,张叔吃了一惊,赶忙吩咐人去拿药箱来,吴鑫却迈着大步上了楼,全然没有理会张叔的一番好意。
怎么了这是?张叔探身想喊住他,却被庄臣一把拦下,冲他摇了摇头,“他没事,让他一个人待会儿吧!”
张叔悻悻地缩了回来,叹了一声连连摇头。
昨晚上小两口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他在楼下一宿也没睡安稳。想上去劝劝,可他一个下人,又能说些什么呢?只是想着念念一向待人和善,到底做错了什么事,惹得少帮主生这大的气呢,总不会是红杏出墙吧,想想也不可能啊?
早上见少帮主抱着念念神色慌张地冲下了楼,他就知道大事不好。看他们三个人一起出去,独独念念没有回来,就知道她一定是出了事。哎,明明恩爱的两口子,这又是何苦呢?
吴鑫一回兰园就一头扎进了自己的卧室。
念念的卧室他不敢去,好像一进去,所有美好的点滴就会一一浮现。念念似乎还在他身边,每晚眷恋着他,即便睡着也会主动向他靠近,紧紧搂着他,生怕他会跑掉似的。
书房他更不敢去。昨晚禽兽般的暴行历历在目,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那样的畜生,对深爱的女人做出如此令人发指的恶行。别说念念不原谅他,就连他也原谅不了自己!
无力地仰躺在大床上,他第一次感觉如此无助。
简莺的控诉似乎还在耳边。和念念一样,在他们的眼里,他没有心,他不是人,可简莺似乎还说,念念硬是为他守身如玉。
为他,守身如玉?脑海里反复思量着这句话,吴鑫腾地从床上弹跳起来,猛地冲到了隔壁的书房。
书房里下人们已经收拾干净,昨晚的痕迹似乎都已经消除殆尽。吴鑫盯着黑色的真皮沙发仔细地瞧着,如果没有记错,昨晚,他就是从这里开始的疯狂占有。
冲进浴室拿了条白毛巾打湿,吴鑫在沙发上仔细地擦拭了起来。
沙发是真皮的,下人们只会用吸尘器吸一吸或用干布擦拭,从来不会沾水。只擦了几下,拿起毛巾一看,刺眼的红色跃入了眼帘,这是……吴鑫顿时捂住了胸口,“啊……”他捂着脑袋声嘶力竭地叫喊出来。他无法原谅这样的自己,是他的猜忌,不信任,伤害了他最爱的人。
听到动静,庄臣和张叔都慌忙上了楼,庄臣身形矫健,先一步推开了书房的门,却见吴鑫坐在地板上,倚着沙发嚎啕大哭。
这还是他认识的大哥吗?揉了揉眼睛,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张叔跑上楼,已经累得气喘吁吁。看到房里的情形想上去安慰几句,却被庄臣一把拦住了,这个时候,让他肆意地痛哭一顿发泄出来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