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念念又是一声惊叫,看向红了眼的男人。是秦政功,早已被吴鑫的非礼举动气昏了头,全然没了少爷的斯文模样,俨然要把吴鑫千刀万剐的样子。
吴鑫少帮主的名号可不是白得的,身手自然矫健了得,快速地转头一躲,搂紧念念转了个圈,华丽丽地站稳,不屑地看着眼前发狂的男人,“呦,看不出,秦少还有两下子,为了女人动手,还是个痴情种,真要替秦总高兴了!”
一记重拳落空,秦政攻身子往前冲了几步。扭头见吴鑫搂住了念念,更是火冒三丈,“放开她,你给我放开她!”
他的话猛地惊醒了混沌的念念。回过神来,掌心下是吴鑫铜墙铁壁般坚硬的胸膛,鼻息里是他如薄荷般清冽好闻的气息。他再不是那个和她一般高的小男孩儿,足足比她高了一头。
他怀里的温度烫红了念念的脸,一抹红晕,直直地从额头刷到了脖颈,亏得灯光晦暗,又有面具遮掩,才没有被发现。
念念慌张低下头,用力想逃出他的怀抱,却被吴鑫的长臂圈得更紧了。
他的大手索性沿着上衣的下摆探了进来,滚烫的掌心贴合她凝脂般细滑的皮肤时,他和她都不约而同轻颤了一下。
念念下意识抬头看向倔强至极的男人。他的眼睛竟比天上的星子更亮,炯炯有神,像一汪不见底的深潭,一下子就把念念吸了进去。
许是觉察到了念念的目光,男人低头对上她的眼,眸子里闪过一丝不舍,一丝留恋,很快又被无情的嘲讽和深深的厌恶遮掩了去,阴狠重又袭来。
他的目光如同锐利的匕首,直戳念念的心窝。念念咬着牙,正要从他脸上把目光收回时,他右眼下的那道疤痕又毫无征兆地闯了进来。
眼前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男孩儿挥舞着拳头赶跑流氓的场景,耳边回荡着他的那句话:“念念,我要赶快长大。你放心,等我长大了,一定娶你,好好保护你!”
音犹在耳,只是物是人非。眼泪便如开了闸的洪水,再也抑制不住,汩汩地涌了出来打湿了面具,泛着晶莹的光。
她的抽泣落在吴鑫眼里分外恼人。想伸手抚去她的泪痕,却还是蹙了蹙眉,眸子一缩,咬牙切齿道:“怎么,我还没动手呢,就开始心疼你的情郎了?”
念念冲着他微微摇了摇,想开口辩驳,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混蛋!”秦政功摇晃着身子,又是一拳抡了过来。
吴鑫这次也不躲,而是单手紧紧攥住了砸过来的拳头。
秦政功虽然平时也健身,但哪里是吴鑫的对手。吴鑫微微一使劲,就把秦政功的绵软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骨头都快折断了,疼得他龇牙咧嘴。
“秦少,这么做有点过了吧!看在秦总的面子上再让你一次,你要还想对我动拳头,就别怪吴某人不客气了。”他不疾不徐地缓缓说着,嗓音低沉悦耳,却透着无比的杀气。
昏黄的灯光下,他笔直地站立着,像极了一尊高大威武的神,可以让你生,也可是让你死的邪神!
简莺一个晚上忙着灭火,却没想这火越烧越旺,都快烧到眉毛了。
眼见两位吃罪不起的贵客大打出手,她心急如焚,见缝插针抚上了吴鑫的手,低眉顺眼地好言相劝:“鑫哥,您消消气呢,来这儿都是图个乐呵的,您这又是何苦呢!您想听歌,我求念念唱就是了,只是她今天真的不舒服,要是唱得不好,还请您多担待!”
简莺又朝念念递了个眼色。
其实,不是简莺不够义气出卖念念,只是看吴鑫和秦政功势同水火,真要在她的酒吧里打起来出什么事,她还真吃不了兜着走。既然矛盾因念念而起,那解铃还须系铃人,唯有委屈念念开了金嗓,平息了眼下的风波,再作打算。
两个身形相当,家世显赫的美男起了冲突,自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樊少也顾不得卡座里的莺莺燕燕,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就跑了过来。
“呦,这是怎么了,二位,二位爷,都消消气呀!”樊少见吴鑫一手搂着念念,一手攥着秦政功的拳头,面色平静得骇人。秦政功满头是汗,额上青筋爆出,咬着牙硬忍着不哼出来。
“哎呦这”一时间,樊少也没了主意,看看这边,又瞧瞧那边,哪边都惹不起,哪边都劝不动,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念念止了哭,纤长的指尖轻轻拽了拽吴鑫的衣袖,“放手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