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买卖之所能成,无非是因为供需互相对上了。那宋衍这样的人,需要的又是什么呢?
韩离识得沈家前,虽不知其有意参与谋反,但知道他在权势这条道上,几乎已经走到了尽头。可宋衍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而已。这般年纪又胸有丘壑之人,如何能甘于眼前的寂寞?
是以他判断,宋衍要的是波澜,要的是惊喜,要的是心潮澎湃,而这所有的一切归结于一个词,那就是想象。
满足他的想象,甚至超越他的想象,也许是得到他青睐的唯一可能。
对于韩离来说,这也是一个充满挑战的想象。而他的第一步目标,已经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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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重敏和春语为重锦买下地后,又进了一家药铺为林姨娘买了药,这一幕,被重萱屋里的小丫鬟看见了。
过了两日,姜氏去看重萱,走的时候令她端些秋日进补的汤水给重萱,她伺候重萱汤水的时候,顺便就提及了此事。
重萱边喝着滋润的汤水边听着,脑子里忽然冒出了个主意,想要给还身在祠堂的重锦雪上再加些霜,伤口上再撒些盐。
人的**是无穷的。这次成功陷害重锦,已让她心里尝到了作恶的甜头,看到重锦成为众矢之的的模样,在她自我压抑多年甚至已有些扭曲的心中,更是有着莫名的快/感。走上这条路,她已经有些停不下来了。
什么姐妹亲情,早已被抛诸脑后。
打发了那小丫鬟,重萱唤来身边亲信的丫鬟,嘱咐道:“前几天重敏和春语到药铺去买了药。你拿着这些银子,先去买些林姨娘用得上的补药,然后再买些乌头,磨成粉末,掺到补药里……再到外头寻个乞丐,只叫他扮成药铺的伙计,让他到府上来寻春语,就说是前两日春语漏拿了几副药,他给送来了。”
重萱的丫鬟心领神会,自然知道这是一计借刀杀人。墙外的乞丐居无定所,便是春语发现了异常,也寻不到人来对证,若是没发现什么异常,这林姨娘把药喝了一命呜呼,那春语便成了下药毒杀之人,重锦这主子自然难脱干系。
这一计,她们主仆二人几乎不用承担什么风险,可谓无本买卖。
主仆二人议好了细节,那丫鬟便领命去了。重萱独自坐在屋里,用帕子拭了拭自己涂了蔻丹的指甲,仿佛是在擦拭一把杀/人的匕首。
一旁的桌下趴着她新买来的小猫,黄白相间的毛色与曾经死去的那只很是想象,重萱踢了它一脚,它贪睡没有理她,她便打脖颈处将它提了起来,放到怀间抚摸了两下。小猫挣扎,她慌得缩回了手,生怕这新猫再给她留一道疤痕,瞪着那猫看了一会,便不痛快地又把它丟回地上了。
原来的猫死了,饶是买了新的,如今她也再找不回那种爱猫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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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邵玠将联姻的人选换为重贞后,白夫人心里始终有些不舒服。
选重锦时已是草率了,如今换了个二房的,就更是草率,只这么订下婚事,她总觉得有些亏欠了邵斯云,是以这几日,她吃不香,也睡不好。
夜里迷迷糊糊时,她甚至梦到了邵斯云的亲生父亲,梦到他责怪她没有照顾好他们唯一的孩子。一觉醒来时,她满额是汗,后来一整天,她的心都是慌的。
这日,白夫人终于忍不住来找邵斯云。
她与邵玠原本说好了,在邵斯云考会试前不提婚事,以免叫他分了心。可她实在是憋不了了。
“云儿,你年纪也不小了,母亲为你说了一桩婚事。”在与邵斯云闲扯了些家常后,白夫人终于问出了口。
邵斯云原本在看书,听到这话时微微一怔,翻书的手也停了下来。这个消息太突然了,突然得令人措手不及。他的心陡然一紧,有些不愿听到不想听到的事情。
他喜欢的是重贞,可凭他这样的身份,他是没有资格去争取什么的,他唯有被动地等,等着上天突然眷顾,或是逼得他无路可走只能认命。
金陵贵女何其之多,他想等到自己想等的人,这个可能性实在是太小太小了。所以听到婚事的时候,他的本能是抗拒的——这意味着希望终于到了破灭的时候,绝路要开始了。
“是……重家的姑娘。”
话音落,他的心差点漏跳了一拍。“母亲说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