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就要升为从五品的监使了。父亲这两日休沐未到朝中,兴许升迁的旨意吏部已经拟好了。父亲自可派人到宫里打听打听。”
重弘乍一听,当即喜形于色。
其实二老爷重邦得赏赐时,重弘已经从吏部那听到些传闻,正是关于他的升迁的,只是旨意下之前谁也不敢妄加非议。这两日他不在朝中,正巧重邦也不在府中,所以连他自己也没有确切的消息。
可重锦说得如此笃定,她是怎么知道的呢?
面对老太太询问的眼神,重弘答:“休沐前确是有所听闻,只这消息也不确实,儿子也不敢乱说。”
“那还不快派人去打听打听。”
“诶!”
重弘应罢,立刻派了人去打听。不多时,丫鬟把大夫请来了。
大夫为佟姨娘把脉时,在场的人俱都屏息凝神等待着结果,只有重锦早已心中有数。
脉把完了,果然是喜脉!
老太太一听,瞬间大喜,忙问:“可瞧仔细了,确是喜脉不是?”
大夫道:“是喜脉无疑。”
大家又齐刷刷看向了重锦。重锦还跪在地上,抱着怀中的喜鹊,不停地抚摸着。
一连发生的怪事早让她有所警觉,所以她才让丫头们抓来这只喜鹊,想好了“南北喜,东西浑”的说辞。其实她并不知道姜氏究竟会如何对付她,但不论是什么陷阱,只要她能证明自己说的是真事,那大家就会相信她。
她是重生过一世的人。她早知道佟姨娘有喜,也早知道他父亲会升迁。
所以不论姜氏玩什么花样,南北的喜事是早就定好的,不会变。
姜氏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场面,心中大吃一惊,连头疼都差点忘记装了。她看了一眼甄氏,只见甄氏也有些犯难地看着她。
“祖母,我承认这床底下的葫芦确是我放的,神鸟告诉我,葫芦多子,放在床下便会引来喜事,故而孙女才把它放在床底下了。”
打赏了大夫,老太太有些激动道:“丫头,快起来说话。”
春语忙上前去扶重锦站了起来。重锦跪得腿脚发麻,差点站不住。
老太太颇有些心疼道:“丫头,委屈你了。那这鸟可说了,‘东西浑’又是何解?”
“东主正,大太太和大奶奶都是正室。东有浑,就是大太太和大奶奶受了浑气了,所以才会头疼。”
这也是重锦早就备好的说辞。
“那西边的浑呢?”
重锦定了定神,抬起手臂指向那游僧:“他就是。他说的是浑话。”
游僧登时有些慌乱,忙道:“姑娘养了小鬼,为脱罪竟如此冤枉于我,只两位夫人的头疼之症不假,姑娘若不早认了错,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重锦不理会他继续道:“他打西面角门而入,正是浑从西来。”
姜氏为了把戏做得逼真,早就串通了游僧先在西门外打坐,然后玉珠再假装是偶遇了他。巧的是秋思的表兄弟刘福正是看门小厮,他看到了这不寻常的事情,早已来回了重锦。所以重锦才能圆了这一套“南北喜,东西浑”的说辞。
这时,到宫里打探消息的人也来回,重大老爷果然是要升了!吏部那边早已拟好了函旨,只等重大老爷回朝就宣旨了。
重弘大喜过望,不禁看了重锦一眼,“果真是神鸟。”
姜氏愣了愣,直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酸涩之感。看到事情已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她不得不更加卖力地做戏,抱着头直喊疼,好像差点就要昏死过去。
老太太忧心,又问:“丫头,这鸟既然是只神鸟,那可能治好了你母亲和嫂子的病?”
重锦把喜鹊放到耳边,装作在听它说话。半晌后,她对老太太点了点头。
“丫头快说,如何治?”
“倒是也不难,就是……可能会委屈一下大太太和大奶奶。”
“只管能治好了病,委屈些又何妨。快快说来。”
“祖母,要治好这病,只需两味药方制成药,喝了就好。”
姜氏皱了皱眉头,心想只要她坚持说头疼,重锦就拿她一点办法也办法。到时候,什么神鸟的鬼话就不攻自破了。
老太太问:“哪两味药?”
“一味童子尿,一味鸟粪。”
姜氏一听,脸色唰一下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