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小火苗瞬间分裂,一分为三,迎向来势汹汹的三道攻击。
哐当!
蔡仆的长剑掉落于地,整只手掌的血肉皮毛,荡然无存,只剩下瘦骨嶙峋的五根骨爪。
空气中,弥漫着人肉烧焦的臭味。
诡异的是,蔡仆并没有感到剧烈的疼痛,反而是不适应的感觉更加强烈。
他盯着一只陌生的爪子,满脸错愕地喊叫:“这是怎么回事?这怎么可能?”
滋滋滋……
金属材质的箭簇与铜钱,经不住高温的肆虐,还不到一秒钟,就熔化成汁,滴在草地上。原本碧绿的一丛杂草,滋滋作响,枯成一片,冒起一缕青烟。
意料之外!
匪夷所思!
吕明秋与赵姓斥侯终于明白,卫龙绝对不是花开九瓣的垫底货色,而是传说中的绝世天才,想起自己挑衅修士的可悲下场,想起家中寄予的厚望,不禁两股颤颤,簌簌发抖。
只有卫龙清楚,别人眼中的红色小火苗,表面上很低级,实际上包含九字天赋的全部威能。
这可是进阶修士的第一战,怎么可能吊儿郎当,随性而为?
也就是说,貌似悠闲的表面下,暗藏极度的警惕。
无论如何,卫龙也不想遭遇滑铁卢,几乎全力以赴地验证皇室秘籍提到的战斗要领——狮子搏兔,泰山压卵。
“怎么样?刚才的希望已经破灭,现在一定是失望和绝望吧!”
蔡仆从无尽的惊惧中回过神来,疑惑不解地问:“这是什么火?你到底花开多少瓣?”
卫龙正在考虑善后的处理方案,根本不予理睬。
他逼着三人互相绑缚,又押着他们躲进内陷的山坳,以防暗中有人窥视。
等到一切妥当时,卫龙俯视跪在地上的吕明秋,冷冷地问:“你想怎么死?”
吕明秋猛然抬头,不屑地仰视卫龙,高傲地自报家门:“我是尊贵的商神后裔,也是新晋的天赋修士,你有胆量杀我吗?”
卫龙闻言一愣,问道:“商神?吕不韦?”
“正是!”
“听说应天府的吕氏典当行,与范氏典当行并驾齐驱,都是数一数二的业界翘楚,难道是你家的产业?”
“如假包换!”吕明秋虚张声,以壮胆色。
这时候,他当然不肯说,自己是吕氏旁支,几乎与典当行无关。
就在吕明秋无比得意的一刻,却听到无比冰冷的宣判。
“这么久远的血脉传承,肯定是一个能人辈出的大家族,又继承吕不韦的精明,善于投机经营,家财无数,势力庞大,我还真的不好得罪。那么,为免吕氏反扑,只好毁尸灭迹。”
卫龙说到做到,不等吕明秋有所反应,就驱动火苗,瞬间烧穿喉咙,点燃四肢百骸。
可怜的吕明秋,激活天赋没多久,连一句嚎叫的遗言都没留下,就已经火化成灰。
神奇的是,在尸体的灰烬中,还有几张完好的银票和一枚亮闪闪的玉坠,说明卫龙无师自通,控火的技巧相当高端。
卫龙捡起财货,放进百宝囊,走到弓箭手的面前,满面笑容地问:“赵丁旺,你是什么背景?是不是赵匡胤的血脉?听说老赵与老朱的交情很深,关系很铁,在诸皇联席的朝议上,把臂言欢,共同进退,有没有这回事?”
砰砰砰……
赵丁旺痛哭流涕,磕头如捣蒜,一个劲地叫喊:“卫兄饶命,卫兄饶命……”
“少啰嗦,问你话呢!”
“我不是名门望族,连最低级的寒门都不是,我是低贱的草根,我是家里的长子,我是全家的希望,我是阿娘的心头肉,我还有小弟要教导……”赵丁旺喋喋不休,语无伦次,终于汇成一句强烈的诉求,“我不想死啊!”
莫名地,卫龙涌起同情的一股念头,又猛然一甩头,赶走原时空的慈悲念头:“如果刚才你没有射出那支毒箭,说不定还有生还的希望。这时候,说这些废话,你觉得有用吗?”
“卫兄,高抬贵手啊!我甘愿为仆,只求一活!如果你不信,我立下誓言,敬请龙神见证!”
蔡仆一听不妙,不禁放开喉咙,破口大骂,企图阻止:“软脚虾,窝囊废!我们都是高贵的修士种子,在尊严面前,生有何欢,死有何惧!”
赵丁旺浑然不顾,一心求活:“卫兄,怎么样?”
我了个去!一名忠心耿耿的修士仆从,唯我马首是瞻,那是多大的助益?
诚如朱雨铃所言,果然是大收获!
想起道家守藏室的典籍记载和皇室秘籍的描述,卫龙怦然心动,慨然应允:“没问题!”
蔡仆无比郁闷地闭上双眼,趴伏于草地上,一动也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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