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初,我们还是发求救信息吧。”景溪轻轻扯了下明初的袖子,她现在已经顾不上是否会被惩罚,只愿这次能平安回到宗门。
“来不及”,明初摇摇头,苦笑一声“我们偷溜出宗,师祖他们未必会留意到,即使发现,也不会想到我们走的是这条路。”
景溪松开她的衣袖,面白若纸,“我们就什么也不做吗?”
“不,求救信息一定要发”,明初看向坡下,“为今之计只有拖延下去。”
最初的慌乱过后,景溪安定下来。人到绝处总能激发出无限的潜力,她好歹是通过炼心镜试炼,拜入了元婴真君门下的人,心性自是不会差。她深吸一口气,分析着眼前的形势:“如今敌在暗我在明,形势于我们不利,不如引蛇出洞,与他们周旋。”
明初看了她一眼,心下松了一口气。原本她还担心她未曾遇过这种险境,难免会有些惊慌失措,现在看来,比她预料中要镇静许多。
“你说的不错,这样僵持下去,不知对方意图如何,反倒束缚了我们的手脚,不如先行叫破他们的行踪,掌握主动权。”明初思索了一会儿,方才看向顾于非,问道:“顾师兄,你觉得如何?”
顾于非摩挲着手中的长剑,淡淡道:“我没有异议。待会儿动手,我会拖住修为最高的那人,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了。”
“那十七怎么办?他还在那个女人身边。”景溪担忧地问道。
明初淡然一笑,拍了下她的肩膀,道:“十七机敏,他敢去她身边,自是有把握全身而退,我们不用顾虑他。”
“你对他倒是很有信心。”景溪放下心中的大石,语气也轻松了不少。
明初笑而不语,不是她对他有信心,而是她深知王十七的秉性,自她认识他以来,就从未见他吃过亏。
“可是,该怎么放出信号呢?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下,贸然动作,只会让他们更快动手。”景溪疑惑地看向顾于非二人。
明初偏头示意王十七,“已经通知了。”景溪瞪大眼睛,他什么时候做的,她怎么没发现。
明初没在多说,她和王十七一路同行拜师,路上无聊时曾笑闹着弄出一套暗语,就在刚才,王十七便用暗语告知了她。
景溪脑筋一转,便明白过来。比起王十七,对方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他们三人身上,这件事让他来做显然更容易被对方忽视。
王十七还在扮演着闹别扭的小师弟,无意间,瞟到明初的手语。他低下头,遮住滴溜溜乱转的眼珠,心里想着怎么撤回明初他们那边。
“三娘姐姐,你的膝盖还疼吗?”王十七关心地问道。
“已经不碍事了。”三娘忍着痛意微笑道。
“我这里有一瓶白玉膏,对外伤很有疗效,我给你敷上吧。”王十七掏出一个玉瓶,递给三娘。
三娘赶忙拒绝,眼前这小子看着无害,但她怎敢收下他的东西。
王十七硬塞给她,然后站起身,离她三丈远,气呼呼地叉腰道:“你不收下,我就不送你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