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陆丘带寂河山庄百十来号兄弟,助江陵小少主逃出天蜀,路上遇上了红莲教的人,差点全军覆没。后来多亏了季燃堂的师父出手相救,陆丘才逃过一劫。所以寂河山庄与红莲主座,有着血海深仇。
季燃堂偷偷去碰自己的刀,殷绍突然开口对琦玉说:“小姑娘,从你这儿我知道了,不能偷偷摸摸,因为啊处处都有眼睛。我以后再也不躲躲藏藏了。”
季燃堂放下了手不再企图握刀,他这一屋子的人就算加起来,恐怕也敌不过这一个魔头。正在所有人思考着对策时,陆知风笑道:“天色不早了,大伙回去休息吧。这酒不能再喝了,喝多了误事,到时候庄主又该责备了。”
其他兄弟犹犹豫豫的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季燃堂点头,他们就都上了楼。陆知风走向门口,拉住了琦玉的手,说:“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说话,你娘没教过你?”
琦玉疑惑道:“他不是陌生人呀,他是姐姐你的有人,琦玉见过。”
“小琦玉记错了!”陆知风说着转身离开,“姐姐不认识他。”
“知风!”殷绍叫了她一声,陆知风停下了脚步,但没有转过身。
陆知风朝店家扔了一个大银锭子,店家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您这是干什么啊,寂河山庄的房钱我早收过了。”
陆知风说:“今晚这个客栈所有的房间位子我都包了,外来的人,一律不许进。”
店家看出来了殷绍和寂河山庄之间紧张的关系,可外面雪下的越来越大,说:“这样不好吧,会冻死人的。”
“一律不许进。”陆知风又重复了一次,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知风,多亏了你给我的真火,我的寒毒好了。现在真火在我手上,你要不要取回!”殷绍急忙道,他只想留住她。
陆知风冷淡的回答:“我不认识你。”说完,便拉着琦玉的手上了楼。刚开始零零散散飘落下来的雪花变成了狂风中的飞絮,有了大雪封山的架势。陆知风在给床铺被子,她怕客栈里的被子不干净害得琦玉生病,特意自己带的。琦玉爬上桌子,推来了窗子,风卷着雪就吹了进来,琦玉被吹得眼睛都睁不开。
“皇后娘娘,把窗子关上,多冷啊。”陆知风说。
琦玉揉了揉眼睛,睁开一条缝眯着往下瞧。漫天白雪中一个人站在客栈门口,他身上堆起的雪都快要盖住了他艳红的衣裳。
琦玉从桌子上跳了下来,说:“那位公子还在客栈门口呢,知风姐姐,您就放他进来吧。这大冷天的会把人冻坏的。”
陆知风摊平被子的动作停滞了一刻,又接着铺被子,说:“前面就是村庄,他可以去那借宿。”
“知风姐姐,他到底怎么惹到你了?你真忍心看他在那站一晚上啊?”
陆知风说:“又没人逼他,他乐意就站那吧。”
那群好事的兄弟都凑在角度最清晰地那间屋子里,推开一点小缝往外看,说:“他真是红莲主座,瞧着真不像,倒像个锦衣玉食的公子哥。”
“你是瞅着他长得好看吧!”
殷绍那个眉眼本就惊艳,在风雪中吹得脸色苍白,一头乌发被雪染白,瞧起来让人心生怜爱。
有人说:“他这是在求知风丫头原谅他,这么痴情!”
季燃堂算是其中唯一一个靠谱的人,走过来把窗子关上了,说:“等他把你们脑袋瓜子削下来就不觉得痴情了。”
夜里,窗外狂风呼号,陆知风忍不可忍从床上坐了起来,睡在她身旁的琦玉一点不受打扰睡得很是香甜。陆知风披上一件单衣,推开窗子发现客栈的灯都已经熄了,而那个傻子还站在那里。
陆知风“噔噔噔”下了楼,拿掉门上的锁链,走出客栈。殷绍听见声音缓缓的睁开眼睛,看见陆知风时一瞬间像被光照亮,变得神采奕奕。
殷绍浑身是雪,几乎都快要被雪埋住了,陆知风气愤的走上前猛推他一把。殷绍双腿冻得无法移动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到底想干什么!”陆知风无法压抑住心里的怒火喊了出来,“我说过了,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你还来招惹我做什么!”
殷绍艰难的站了起来,说:“你出来怎么不多穿点衣服……”
“我身上还有什么是你想要的?”陆知风指着自己的胸口,“你说出来,拿走,然后放过我好不好?”
殷绍眼里似含泪,委委屈屈的说:“对不起……”
“你不要再演戏了!”陆知风怒吼,“我不明白你在我面前惺惺作态有什么好处。你是红莲主座,你想要什么没有,你能利用我哪里?”
殷绍伸出手,说:“还给你。”张开手心,里面躺着的是一颗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珠子。
“你就为了这个?”陆知风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拿走了珠子,说:“那你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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