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不吭任由申屠晃宿拖着走,红疹子蔓延到领子外,脖子上一簇一簇的疙瘩。
到了申屠晃宿神识被反弹之处,两人看到墙上一道发亮的符文封印着一扇门。
“你会解阵法吗?”站在门前,申屠晃宿扭头问白悦华。
白悦华摇摇头。
“我也不会。”申屠晃宿犯难了。他松开白悦华的手,开始尝试用法术和剑气攻击,皆被阵法化解掉。
过了一会,白悦华伸手握住两边门把,双手一齐用力一推。申屠晃宿目瞪口呆看着他把门推开了。
“你还说你不会解!”他立即暴怒喝道。
白悦华回头看他一眼,冷冷说道:“后退两步。”
“什么?”虽然不明白白悦华为何要他后退两步,申屠晃宿还是退了。结果白悦华就这么自己走了进去。他刚想骂,眼睛扫过发亮的符文,赫然就是个“推”字。
他怏怏走进门里,进入一个亮堂堂的大厅。光皆是支柱上的蟠龙发出的。在大厅中央一朵火红色的莲座上悬浮着一把剑格出去一些的剑身带着倒刺的长剑。那倒刺左右各四根,仿佛一只蜘蛛爬在剑身上一般,剑刃上隐约映出暗红的色泽。
“来齐了?”
待申屠晃宿走进后,那莲座忽然发出洪亮的男人声音。
“你等谁?”申屠晃宿不答,反问道。
“等推门而入之人。”那声音说。
“你是何人?等推门之人做什么?”申屠晃宿又问。
“本君乃红莲仙君,推门而入之人通过了本君的考验。本君有事相托。”那声音回答。
“你只剩一缕神识寄在莲座上了吧?相托之事是否跟犽天罗有关?”申屠晃宿不应承对方任何事,只用问题来回答。
“小子,谨慎是好事,但你们若不是被犽天罗逼得无路可走,是来不到此处的。本君本体消亡,留存能量有限,你再试探下去,将一无所知。”那声音说。
申屠晃宿噼啪,捏了一下手指关节,然后双手抱胸不爽地盯着莲座说道:“好,你说,赶紧。”
“小子,也不急,这屋子设置了法阵,犽天罗神识搜不到此处。她挖也得挖一段时间。”
申屠晃宿刚想破口大骂,白悦华将手挡在他面前,制止他发飙。看见白悦华手腕上的红疹破了一圈,似乎是他刚才拉着的位置,申屠晃宿才勉强压下心火。怎么说白悦华遭的罪也比他多不是?
“如你们所见,莲座上之剑实乃犽天罗本体,本君曾经的佩剑赤蛛犽。本君飞升十万年,剑心迷失,致赤蛛犽剑灵入邪。本君飞升上界孤身一人,唯有赤蛛犽相随,本君不忍将其诛灭,故而将其剑与灵分别封印在此地宫内。又恐日后其破封而出危害一方,便又设下后招。”那一缕神识尽量简洁的叙述犽天罗的由来。
“你们既已到此,证明本君担心之事已发生。现将诛灭犽天罗之法交与你们。在莲座下刻有犽天罗剑法破解,在破解犽天罗剑法后,将赤蛛犽破其神府,再将剑一并毁掉。”
“讲完了?”等了一会神识没继续说后,申屠晃宿问道。
“诛杀犽天罗之法已讲完,你们若有疑问现在可提出,本君离消散还有些时候。若是想责骂本君,本君一律不回应。”
“你!”申屠晃宿气得牙痒痒,一想到对方早就死得渣都不剩,只是一缕神识在讲话,只能干瞪眼。
“吾有事要请教。”一直沉默的白悦华开口。
“嗯,小子你终于讲话了。何事请教?”那声音似乎有些高兴。
“剑域之后,前辈的剑是什么?”白悦华仍然一副冷淡的模样,不卑不亢问道。
“你此时应是元婴修为,如此一问,莫非你已开剑域?”
“正是。”
“唉!”那声音长叹,说道:“本君当年亦是元婴之境便开得剑域,此后不可一世……然而,除了赤蛛犽,本君一无所有。身毁道消之际本君才醒悟,剑,并非杀戮。”
那声音沉寂一会之后又说道:“本君枉修一世仙,到头来仍是空。小子,剑在你手,这答案不问本君也罢!”说完,莲座的光芒黯淡下去,那一缕神识消散于无。
白悦华还在沉思之际,申屠晃宿直接伸手取下赤蛛犽,细细打量后说道:“啧啧啧!这剑凶性外露,这人生前大约以杀证道,莫怪那剑灵最后成了妖邪之物。这就是物似人形吧!”
见白悦华不应答,他自讨没趣地说道:“既然有方法,那就且看吧!”
犽天罗折腾了一天,将深坑挖得更大更深,仍是找不到申屠晃宿和白悦华两人,派去搜寻的小鬼也没找到。她一怒之下将小鬼炼化成黑气吸入口中。
在她又跺脚发狂时,两道人影飞窜而出,在她左右两方。
“两只蝼蚁,来得正好!”犽天罗一路狂笑地对着他们分别施放剑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