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多停留了会儿,向裴疏询问了情况。
因此,他也知晓了沈妃自戕一事,更知道了此事连累得沈妃一家被全部流放。
“圣上既然下旨流放沈家众人,应该算是体恤沈家了。我听闻,从前也有后妃自戕的命案,那回是诛三族的大案。”裴渊见裴疏双眉紧锁,不知其心中所想,便试探着宽慰起来。
裴疏连喝了几口茶,润湿了喉咙,才继续接道:“渊你有所不知,沈家人在流放路上,已经被全数灭口了。更甚者,姜家与沈家的关系也被牵连出来。姜褚带人劫救沈年,事情却已败露,此刻他也被收押问审了。圣上正在斟酌此事如何发落,姜家恐怕要有劫难。这才是我最担忧的事情。”
裴渊听了此话,第一反应就是求裴疏救姜家,“父相,您一定有办法。姜家若是出事,累及姜含,大哥怎么办?”
裴疏叹了口气,“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么,圣上这次不知为何,是狠了心了。”
“狠了心?”裴渊倒吸一口气,“父相的意思是——”
“抄家——成年男子砍头,女子充奴——”
从裴疏的书房中走出来的时候,裴渊强定着心神,不住盘算。
裴济出征前,只反复叮嘱过他一件事,就是照顾姜含。如今姜家有难,姜含也危在旦夕,等到裴济回来,他该如何向裴济交代?
他绝不可能坐视不管,可是一时间,他又想不出任何可行的法子。连父相都说,圣上那里行不通,他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救姜家,救姜含。
揣着沉重的心事,他回到了自己住处。
甫一进门,就见裴涯优哉游哉地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正低头抿着茶。
“小涯,你怎么在这里?”
裴涯晃了晃手上的信件,半开玩笑地说道:“鱼传尺素,鸿雁传书,我这是帮嫂嫂和大哥的忙呢。”
裴渊接过信件,扫了眼上面的抬头,大约就知晓了一二,他问:“姜含何时来过?”
“就在半柱香前吧,这会儿她应该已经出了裴府。”
裴涯的话音刚落,裴渊就放下信件,抄起一件披风,匆匆离开了房间。
“欸——二哥?”裴涯疑惑,这是发生什么了,一直沉稳平静的二哥,怎么也风风火火起来?
荀欢的步伐很快,她已经离开裴府,走得远了些。
回姜府的路上,路过一个集市,她放慢了脚步。她瞧见一个卖香囊的摊子,上面摆着的香囊十分秀气。
荀欢凑上前去,心想,古代女子似乎都是给意中人赠香囊的,她虽不能送香囊给裴渊,但自己买一个跟随潮流,总该可以。于是,她驻足在摊旁,认真挑了起来。
最后,她捡了一个绣着山水图样的,掏了银子,买了下来。
走过这个集市,不出多远就是姜府了,荀欢掂着刚买好的香囊,继续前行。
然而,当她刚瞧见路尽头的姜府牌匾时,身后不知何时窜出来一个人,照着她的后颈就是重重一拳。
这突如其来的重击,让荀欢的眼前瞬间黑屏,她还没来得及呼喊,就闭着眼睛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