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作为任思齐的心理医生,格雾想要见他并不难。一星期后,任思齐便出现在她的诊所。
“最近失眠的情况有改善吗?”
“还好。”
“还好吗?我以为你的失眠更加严重了。”巫五行给他的安眠药计量能让他至少再坚持三天才会出现在诊所。提前了三天来,再加上他这萎靡不振的状态,不用问格雾也知道他给自己加大了安眠药的计量,并且至少有三天没睡觉了。“巫医生没跟与说过,不要跟自己心理医生撒谎吗?因为你的心理医生很容易拆穿你的谎言。”
任思齐抬手看表,身子向椅背又靠了靠,并且往门口的方向侧了侧,肢体语言很直白的告诉了格雾他的不耐与回避。
“啪”的一声,格雾关掉了录音笔。
任思齐未来得及抬头,她已经动作迅速的扑了上去。见到他第一面的时候,她就想这样做了。
“格医生。”他咬牙切齿的叫她,想要提醒她的身份。
格雾却是不管不顾的紧紧搂着他,想说话,一张嘴才发现猴头已经被堵住,她索性放肆的哭出来,哭湿了他的衣襟。
七年了,这七年她不知道多少次梦见这样抱着他哭,哭湿了枕畔,睁开眼却是空荡荡的,身心都无处安放。
“任思齐,你怎么舍得一句话不留就把我抛下?任思齐,你怎么舍得这么多年都不联络我?任思齐,你怎么舍得让我那么想你?”刚去纽约的第一年,她每周都会联系于小鱼,第一句问“他好吗?”第二句问“他有找过我吗?”
那种期盼一点点的被抹杀掉,后来,她便不敢再问第二句了。那否定的答案太令人难过了,想念太疼,可是不想更疼。
直到她哭的无力,任思齐才伸手将她推开,他的眼眸也是红红的,“对不起。”
“我从来没怪过你。”格雾吸吸鼻子,想要伸手抱他,却被他带着从沙发上站起来,他转身抽了纸巾给她,与她保持着一臂的距离。
“无论你怪不怪我,我都欠你一个道歉。”任思齐沉声道:“当年走的太匆忙,很多事都来不及交代。格雾,对不起。”
格雾似乎明白他这声“对不起”的含义了,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
“我应该与你说完分手再走的……”
“任思齐。”格雾呵止他,虽然也曾想过他会说这样的话,可是亲耳听见那两个字,她发现她根本接受不了。
任思齐与她错身走到窗边,看着窗外,缓慢的说:“还记得小时候我与你说的话吗?爱意味着责任,如果一个人连负责都做不到,根本没有资格说爱。”
“我现在已经可以对你负责了。”
任思齐失笑,转过身看她,脸上已经挂上了玩世不恭的表情,“可我不能了。我现在对自己没办法负责,更别说对你负责了。”
“可我不这么觉得。”她发泄够了,此时也恢复了理智。毫无形象的擦了鼻涕,硬挤到他面前,逼着他看自己。“我觉得,我们是最般配的一对。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觉得自己有病,怕连累我。可我不怕,你有病,我有药,我还会治病,还有谁比我更适合你吗?”
“你怎么知道我这么多年就一直单着?也许我早遇见比你更合适的人了。俗话说,忘不了旧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时间不够久,二是新欢不够好。格雾,我们分开七年了。七年的时间能让一个人全身的细胞更新一遍,你认为我们分开七年会没有变化吗?至于新欢……”任思齐低声笑了笑才又道:“你不看娱乐新闻吗?不看的话,现在去看也来得及。我有多少新欢,杂志上都有写。那么多新欢,我怎么可能还对旧爱恋恋不舍。小丫头,别傻了。”
格雾紧紧的握着拳,指甲都抠到了肉里,不过他说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任思齐又看了看表,“今天就到这里吧,下次再约时间。不过,我希望下次你专业一些,我不想因为你的专业而换心理医生。”
他抬步向门口走去,手握住门把时,听见身后的格雾说:“任思齐,你别傻了。”
她怎么可能因为这几句话就放弃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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