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审讯

    四个婆子平时在相府，专门就是为楚卿蓝和叶尚文出手，惩治做了错事的下人，原本也是一身凶神恶煞的凶猛气势。

    可是被叶玖毫不留情地教训一顿之后，再加上叶尚文没有迟疑的抛弃，她们身上的凶猛气势，就已经荡然无存了。

    此时此刻，她们心中唯一的祈求，就是希望眼前这个，曾被她们蔑视的相府大小姐，能够发一发善心，留下她们一条命。

    正因此，叶玖问出的问题，她们不敢不如实回答。

    其中那个伤了腿，依旧没有知觉的婆子，用手臂撑着自己的身体，老老实实跪伏在叶玖面前，颤声道：“回禀大小姐，老奴姐妹四人，是一同进府的。相爷大人做翰林院编修的时候，老奴几个就已经在府里伺候了，算下来已经有十六年了。”

    听到婆子的回答，叶玖眼中闪过一道光，因为心中的那一份急切，两只手下意识地抓紧了椅子两边的扶手，身体微微前倾，投下去的阴影完完全全地笼罩在那个婆子身上。

    她朱唇轻启缓缓开口道：“接下来，我问你们的每一句话，都必须如实回答。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她的声音中暗含着冰冷的威压，冻得那四个婆子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却不敢怠慢，一个个争先恐后地点头称是。

    叶玖很满意对这四个婆子的震慑力，重新放松身体，靠在椅子背上，半眯着眼睛，问道：“这么说，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你们就在相府伺候了？”

    四个婆子迷茫着想了一会，才有一人恍然道：“是，先夫人还在的时候，奴婢四个正是夫人院子里的粗使丫头。后来夫人去世，奴婢几个被老夫人叫去伺候，再后来继夫人进府，没过两年，奴婢几人因为做惯了粗活，力气大，所以又被调到继夫人院子里，做，做打手。”

    那婆子说完，微微抬头，小心翼翼地看向叶玖，乍一对上她冰寒的目光，吓得灵魂为之一颤，险些翻个白眼晕过去。

    惶恐地低下头，颤抖着伏在地上，再不敢抬头。

    叶玖半眯的眼眸缓缓睁开，目光在四个婆子身上冷冷扫视一圈，沉声道：“今天你们四个胆大包天，竟然敢对我动手。在我这里，冲撞了主子，最轻也要重打五十大板。”说到这里，她微微一顿。

    四个婆子一听要挨五十个板子，冒了一身的冷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条命恐怕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短暂地惊吓过后，一个个痛哭流涕地向叶玖磕头求情，额头磕在冰冷的地面上，就像是敲鼓一样。

    叶玖看够了戏，才轻咳一声，见四人在自己这一声轻咳后，全都停了动作，一脸哀求地望着自己，漫不经心地将目光转向窗外。

    看着深沉的夜色，叶玖徐徐道：“如今已经是腊月，眼看着快过年了，我不想见血，所以给你们四人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一会儿我请一位先生来，你们将这些年在相府的所见所闻，互相帮忙着回忆回忆，然后说给那位先生。如果你们回忆的事情，让我满意了，不仅不会受到惩罚，还会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