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普拉托,哼,那是索菲尼斯科自己的店铺,你也知道这中间的利润有多大,索菲尼科斯怎么舍得断自己的货?”
“这么说,其实他是想自己赚这些钱,不给我们做这生意了?”妻子恍悟。
“你才明白过来?否则为什么我要改行!”皮罗奥斯烦躁地说。
“该死的索菲尼科斯,他都那么有钱了,怎么还一点活路也不该别人留!”妻子咒骂道。
“谁会嫌钱多?以前索菲尼科斯不知道这中间有多大利,也没有人手,这回那个优卑亚面包贩子(1)家,那个拿着钱没处花的白痴小崽子什么都帮他打理的停停当当送上门,他干嘛不接着?”
妻子这回又将咒骂对象转移到了那个没事找事的面包商之子身上,既然嫌钱多为什么不干脆往街上洒,平白无故断别人生路。
但咒骂也无济于事,这门好生意是做不了了。
皮罗奥斯想起以前的好日子,把那个面包商之子恨得牙痒痒,祈祷那个计划一定要成功,为自己出一口恶气。
中庭里的气氛正沉闷的时候,皮罗奥斯的从前的同行,现在也已经被逼改行了的西诺利斯来拜访他了。
皮罗奥斯妻子避到房间里去了,西诺利斯兴致勃勃地对他说:“皮罗奥斯,你知道吗,那个优卑亚面包贩子被马踩断了腿——真的断了腿。”
皮罗奥斯惊讶地说:“我小看他了,这个优卑亚乡下人倒是很有魄力。不过这样的话,我们原来的计划就不能实施了。”
西诺利斯同样是被普拉托挤兑的生意做不下去的人,对新公民马库托利斯一家恨之入骨,曾是竞争对手的两人与另外几个同行联合到了一起,打算给马库托利斯一家一个教训。
这批与马库托利斯一同入伍的新公民,其中有一个是西诺利斯曾经的保护人,现在还很巴结他,他们利用这个人制定了一个报复计划。
生意人没有不爱钱的,他们先放出“马库托利斯家的家业已经快被儿子败光了!”的消息,然后又让那人在马库托利斯耳朵边讲了好几个某某公民因病、因伤退役,不用再辛苦训练驻防,回家过舒服日子了的故事,偷偷表达对这些人的羡慕,甚至暗示某某的伤、病很有可能是装的。
他们想鼓动马库托利斯装病或装伤请求退役,甚至已经安排收买好了医生,让他假装同意为马库托利斯做假证,使得他可以请求因伤退役——而后把这件事掀出来,给这个可恶的优卑亚人一下大的。
逃避兵役与逃避战争是同样的罪名,马库托利斯一个新公民,这一下能将他逐出城邦,罚没财产。
马库托利斯果然受到了鼓动,但他对自己这么狠却出人意料,为了退役真把自己的腿弄断。这样他们的计划就进行不下去了。
皮罗奥斯有些不甘心地问:“他受伤时有人看见吗?有没有办法证明他是故意把自己弄伤的?”
西诺利斯摇摇头,说:“我问了,我那个被保护人说当时有好多人看见,他装的像极了,要证明他是故意的恐怕不容易。”
皮罗奥斯郁闷地道:“那就这样放过他?”
西诺利斯神秘一笑,意味深长地说:“谁说放过他?他对自己狠的过头了,要知道骨头断了这么重的伤势可是很容易丧命的。要是他死了,他儿子未成年,那么大一份家业城邦一定会委托一个公民代为打理吧?到时候……”
皮罗奥斯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
西诺利斯微笑着加注:“马库托利斯的家业现在至少有两三塔兰特,他只有一个还不到十岁的儿子,这么小的孩子,谁知道能不能活到成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