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廉一直想跟江临说件事儿,奈何江临一直很忙,他也不想让他分神,于是就把这事儿缓缓再说。毕竟在江临每天凌晨几点回家后,那些饭菜都是沈廉给做好,然后让江临回来后放进微波炉里热后吃的,这简直就有转向贤妻良母的趋势。
话说当初他和苏青合住时也没这么累人,只是偶尔吃腻了外面的伙食,他就想改善一下自己的伙食时才下厨的,这下子是真正的被包养,然后在家里负责做饭黄脸婆的既视感。
他一个不良攻的人设可不能这么自暴自弃,必须把攻的人设维护好,怎么能干被包养还做饭的这些崩人设的事情,明明剧本不是说好了这些是江临那小子干的吗?
在江临不忙后,一个晚上搂着沈廉看着鬼片时,正看得惊悚的部分时,沈廉幽幽地转过头,阴气满满地说:“我要去工作。”
江临正被里面突然出现的女鬼吸引住眼球,“嘶”了一声,手上越发抱紧沈廉,然后没听清,说:“什么?”
“我说我要出去工作,以后你自己做饭,老子不干。”
“啊?”江临不解地看着沈廉,“为什么?是家里的电视不好看还是我不好看啊?”
沈廉忍无可忍,一巴掌糊上那张脸,“要点脸。老子不是给你做饭的。”
“我给钱呗?”说着丢给沈廉一张信用卡,“随便刷。”
沈廉翻着白眼又扔了回去,“滚粗!”
江临抱着沈廉纠结了半天,终于同意了沈廉的要求,不过不准沈廉再干回以前那种工作,也不许沈廉跟以前那群猪朋狗友来往,他实在是怕了沈廉背后那条触目惊心的伤疤了。他再也不会让他受那样的伤。
于是,他决定给沈廉在公司里找个活干。
沈廉挑眉,倒是没什么所谓,反正他这种文凭去哪都是那几个职业。他都已经习惯了,在哪不是一个活字。
这在公司里安排职位,江临还特地问了一下沈廉的文凭工作经验等等问题,为此好给沈廉做一份简历出来。
沈廉乐得有人给自己做简历,不过沈廉这文凭和工作经验几句话都说完,都没啥好补充的地方,连吹牛都没地儿给他加进去吹,让江临十分地愁。
“你怎么没上大学,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江临突然想起这茬来,严肃地问着沈廉。
“嗯……本来是想上的,后来犯了点事儿就被学校给开除了。福利院也待不了,干脆就走了。”
江临一愣,没想到是这么个结果。
“犯了什么事儿?”
“聚众斗殴,进了局子喝茶。”
“……是那跟你合住的苏青?”
“这你都知道,厉害。”沈廉真心实意地赞扬。
江临一点儿也不高兴,“这我都猜不出来白认识你了。你像是惹事的人吗?幸好离开了那个苏青,你以后少跟他来往,让我逮到你就知道错!”
沈廉笑笑,伸着懒腰靠在沙发上并没有言语。
“这么多年你怎么不来找我?”江临这脸色说变就变,瞬间就想起之前自己生气的理由。
“怎么找?人海茫茫的。我从局子里出来后,你家连人影都不见了。”
“你不会在原地等我吗?”江临想起自己以前在爸妈更加严管下偷偷凑钱买的第一张车票就是回到当年那个城市,坐过了十几个小时的硬座,独自一个人蓬头垢面地再次踏上故土的那种忐忑又高兴的心情,最后却没有找到那个日思夜想的人郁郁而归。
沈廉的表情颇为无奈,想伸手摸~摸江临的头,却中途将手放了下来。
看到他这个想要摸却最终没摸的举动,江临干脆自己上手摸~摸了沈廉的头,感觉还蛮不错的,接着又是一个熊抱住沈廉,那感觉更是得意了。
“抱歉,因为一些事情不能待在那里了。之后我也回过那里,但是并没有遇见你。”沈廉转脸还想再说些什么,嘴巴却一下子堵住了。
江临低头就吻了下去,根本不让他再说出别的话来,嘴唇接触之后便又是一阵舌头的攻城略地,舌尖与舌尖的较量。吻了许久,江临才意犹未尽地放开沈廉的嘴唇,但放开之前还是有些淘气地咬住了沈廉的下唇~瓣,扯伸出来,再放开。
“不要说什么道歉的话,你这样我就不安。”江临将额头抵在沈廉的额头上,“好像你欠了我什么一样,记住,你欠我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你的一辈子。”
老实说,沈廉有点被恶心到了。请饶恕他此时的不解风情,不过,他皮肤上还真是升起了些许密密麻麻小小的鸡皮疙瘩。
江临注意到了沈廉的鸡皮疙瘩,天真地问:“怎么?”
“没啥,就是有点恶心。”沈廉想想这样直说好像有点伤人家的心,补救似的说上一句:“但这情话还是挺厉害的,我这心还是跳得比往常快了一点。”
江临:“……”他有点像掐死怀里这货怎么办?
江临想要给沈廉在公司安排个职位,这事儿说给了高凌听,高凌毕竟是能掌事的,他自己一个人私自安排沈廉进公司终究不太好,按理上还是得说一句。
高凌看了沈廉的资料,沉吟了半响,放下了那份没有分量的简历,说:“你认为他适合什么岗位呢?”
江临无语,这个高凌就是个精儿鬼,一下子就把问题抛向了他,自己都不用考虑了。他也知道沈廉的这份简历根本不够格进他们公司干个小小的职员,如果非得留在办公室,那恐怕就只有清洁工这活能干了,可是这年龄不够,再说,江临自己都心疼死了哪里会让沈廉干这个脏活。
所以江临很纠结,他也有问过沈廉本人觉得适合什么工作,沈廉的回答十分符合实际没有一丝一毫的高攀。
“保安……”
江临回忆起沈廉这么接地气的回答,当时他就搂着沈廉说了一整晚愣是没改变沈廉那要出门赚钱的决心,当时他真想把沈廉按在床~上办了看丫的还敢不敢这么犟。
高凌也惊讶于江临这么回答,还以为会给他的那个朋友安排什么比较不符合的工作,高凌还想着如果真是这样,如果江临坚持的话那就算了,现在这个回答真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这个挺好的。你看好时间就可以叫他来上班了。”
“嗯。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江临说着站起身,是个准备走的姿势。
“等等……晚上一起吃个饭吗?”高凌还是有点贼心不死。
江临回头望向他,他们一共也没吃过多少次饭,再说沈廉还在家呢。
“不好意思,家里有人等我吃饭。”说完后,江临还微微一笑,一脸的幸福感藏都藏不住。
“那没事,你回去吧。”高凌面上毫无异常,心中还是有淡淡的失望。
就这样,沈廉成为了江临所在公司的保安。
第一天,沈廉穿上那统一的保安服时,感觉这保安服真是丑得可以,一整天还得在公司的大门口看来看去看着有没有可疑的人物出现,感觉比当保镖时还要累人。
那还不如当苏青的保镖呢,沈廉这样想着。
江临送沈廉来上班时,担心沈廉不习惯,就叮嘱了他好几次要是不想干就回家去,反正他工作就可以了不用担心钱的问题。每次沈廉都免费赠送一白眼。
中午吃饭时间到了,沈廉到了交班的时间,恰巧江临就蹲着点下来了,一把把沈廉给堵在了保安室门口,惹得其他人频频侧目。
沈廉觉得这样不好,公司的经理跟个小保安扯来扯去的,很容易惹起别人的怀疑,再说看起来他们的身份怎么都不符合社会上对等的关系啊。
“沈廉,吃饭去。”江临微笑地抓起沈廉的手,也不管沈廉给他使的眼色,一味地拉着他走,还边说着:“你喜欢吃什么?要不我们出去吃好了,还是你想去公司的员工饭堂吃?还是不要了,那里的八卦特别多,你不会喜欢的。”
“那啥……你先让我换一下衣服……”此时沈廉身上还穿着那身丑丑的保安服。
江临回头上下打量沈廉全身,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睁眼说瞎话:“换什么,这样也很好看。我的沈廉穿什么都好看。”看着看着沈廉,居然觉得真是越来越好看,越看越喜欢,居然就想伸过手去捏沈廉的脸。
看着那伸过来的手,沈廉差点没给吓死。
这可是公司门口,人来人往,眼多嘴杂,这被哪个人看见了两男的在这拉拉扯扯,这是非可被搬弄大发了,不出一天这公司就会流传着经理x小保安的故事,搞不好再弄出个txt版本出来,这可真的成了风云人物。
人设是不要脸,可沈廉还是要点脸挡挡紫外线。
沈廉那伸手敏捷,一下子就把江临那手四两拨千斤给拨了回去,反正看起来无比自然,看不出什么奸~情所在的动作。
江临也意识到了这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于是也不好太过放肆,只好把手收了回来。但是看向沈廉的眼神中带着一股怨念。
两人同居了这么久,几次都想把沈廉按在床~上给办了,但是奈何清醒的沈廉武力值远远不是他这种混办公室的精英所能比拟的,每当他有点想要霸王硬上弓的意思,沈廉总能把他反压在身下,虽说每次他都渴望着沈廉能往下发展点什么,甚至用眼神明里暗里地送着秋波要上床,但是沈廉就只是抱紧他就睡了。
江临只能愤愤不平地疯狂地在沈廉脖子上种草莓以示愤怒,所以第二天沈廉换上保安服时总是要特别有种塘主的既视感,把领口竖起来挡住那羞人的草莓。
然后公司里进出的人会发现保安中有一个特别显眼的小哥,那人特别喜欢竖起领子,一眼看过去就跟那些普通的保安不同,且最不同的是那小身板和那小气质,勾起那些小姑娘频频回头。
沈廉才上班了一个多月就感觉不对劲,那些姑娘怎么老爱看着他笑,这就算了,为什么连其他公司有些气质可疑的男人也喜欢盯着他看?
江临得知了这情况后,还叫沈廉带上口罩免得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过来纠缠他,当然这一提议换来沈廉的白眼一枚。
两人的小日子过得还算可以,只是沈廉的工作时间有些不稳定,有早班,中班,晚班,有时候沈廉还给人替班。平时大家都看他说话和气,笑起来也和善,而且有忙也会去帮,所以都会让他这个所谓的好人去替班。
沈廉但没什么所谓,不过江临就像老妈子一样抱怨他偶尔也要学会去拒绝别人,要不然得累死自己。然后每天都开车去接沈廉上下班,就差走之前一个么么哒下班回来一个啪啪啪了。
由于怕被人说闲话,毕竟人言可畏,沈廉要求江临离公司一个路口就放下他,这样就不会遭人起疑。
一次,沈廉在值班时,居然遇到了多日未见的苏青,苏青一身西装进来,一副要来谈生意的模样,从沈廉面前目不斜视地走过时,突然发现了什么,就往沈廉那看了好几眼,确定了是他,才开心地上前去一把拥抱了他。
“你怎么在这当保安了?你那小情人呢?”苏青还惦记着沈廉搬出去认识了小情人的事情。
“你别乱说,我这也是工作呢。”
“嘿,我这也是来谈生意呢。”看着沈廉的脸色有些不对,赶紧又补上一句:“正经生意。”
“真的?”
“还能是假的?我还打算在这里整个办公室,你有没有兴趣来?”
沈廉打趣:“还是保安?”
“怎么能够啊。这我得心疼死了。肯定是一把手。”
“得了,我不是那块料,你知道的。别说了,赶紧上去吧。我还得站岗呢。”
苏青笑笑,“那你下班后我们去喝酒去。”
沈廉想起自己喝酒误事,刚想给拒绝,苏青就给他堵了后路。
“别说拒绝的话啊,我们这么久没见了,你都陪陪我不够意思。”
于是沈廉就只好答应了。
然后来接沈廉晚上下班的江临扑了个空,他在外边傻愣愣地按照往日的地点等了许久愣是没看见沈廉出来,然后摸出手机想要给沈廉打个电话怕他出事儿了,才发现沈廉原来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明他今晚跟朋友出去吃饭叙旧了。
江临有些不开心,因为他觉得沈廉的那些朋友没几个好货,所以很不想沈廉跟着他们厮混在一起。
这时恰好遇到回来拿东西出来的高凌,高凌一眼认出了江临的车,恰好他没开车来,在他的再次邀请下,江临也不好意思再拂了他的面,于是两人就去吃饭了。
非常狗血的事情出现了,江临开车路过一家人声鼎沸的大排档时,恰巧往外瞄了几眼就看到了沈廉和苏青在勾肩搭背地喝酒,苏青似乎还在摸着沈廉的胸膛的画面。然后江临一个急刹车,停在了那,从后车镜观察这两人到底在干嘛。只见他们喝着喝着酒,然后桌子上的人起哄,苏青就十分快速地亲了一下沈廉的脸颊。
“江临,你怎么了?”高凌看着江临的样子十分不对劲,突然间停车握着方向盘的手用力得青筋都冒出,眼睛中布满血丝,十分吓人。
江临闭上眼,深呼吸几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冷冷地回了一句:“没事。”接着启动车辆。
这一晚上沈廉接近天亮才回来,又是一个透支生命在吃喝玩乐的夜晚,然后有些微醺地开了门,朦胧间看到一个人影坐在沙发前,把灯一开,才发现那是江临。
江临一个晚上没睡,就这么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沈廉回来。
看到江临脸色发青地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就用一双眼睛冷看沈廉,模样还真有当初年少时未长开时那种似怒还嗔。
“你去哪了?”
沈廉揉揉太阳穴,头有些疼,“跟朋友去喝酒了。”
“呵,真是这样?”
“要不然你以为?”沈廉的语气不耐起来。
“你当我瞎的?你是不是跟那叫苏青的一起?”
“是。”
“你不是答应过我……”
没等他说完,沈廉就先开口了。
“我没答应过你。”
江临的表情蓦然定住了,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沈廉。
沈廉的眉目只是淡淡的,拍了几下阵阵发疼的右脑仁,说:“我从来都是这样,你犯不着失望。”
他没答应过任何人,没有任何承诺,做不起任何承诺。这样,就不会有人失望,失望或许也能少点。无情无义,冷性冷清似乎是他惯用的伎俩。
气氛就这样降到了冰点,沈廉就着地板睡了一天,头痛欲裂,幸好这身体够强,没有什么发烧的症状,就是轻微的感冒而已。
好几天,两人都没有说话。江临不拿正眼看他,每天下班后也不会主动跟沈廉去吃饭,也没有再去准时地接沈廉上下班。江临主动挑起跟沈廉的冷战,自个儿干自个儿的事情。
沈廉像个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还琢磨挤公交和地铁太累是不是又要买辆自行车了,后来又想到曾经被送过的自行车,那辆自行车后来还是被人砸了,苏青替他报仇据说打得对方不轻。想起这些后,也就没心思想买自行车了。
这晚上,沈廉值了夜班,凌晨一点才下班,此时还下了倾盆大雨,气温莫名地骤降了,还穿着薄薄的一件保安服,站岗的时候,一阵阵寒风吹过,吹起了一阵阵鸡皮疙瘩。
换了衣服准备下班,等了一会这雨势都没见小,沈廉就琢磨着是继续等着这雨变小,还是直接来个雨中漫步冲出去,还是慢悠悠地出去当洗澡了。
正当沈廉才刚踏出一只脚,半个身子出来被雨淋湿时,远远就有一个人冲了过来,一开始沈廉没留意,继续准备踏出另一只脚,冲过来的那人跑得飞快,一下子就将沈廉扑倒了。
本来沈廉看到那人扑向他的姿势,想着该不会是之前的仇家寻仇吧,差点就来个飞起一脚了,幸好临时看清楚了那人的脸,才硬生生地收回来了信仰之脚,不然非得把扑过来的江临给踹得飞起。
江临一下子将沈廉给推回了保安室,幸好今天是沈廉最后一个下班,没有什么人看见此场景。不过沈廉的背倒是贴到了被锁上的保安室门上,江临的手还搭在沈廉肩上,一只手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
“你是来接我的?”沈廉摸了一把刚才被雨水淋到的眼睛。
江临的脸色不大好,但是又不大愿意承认,只好别扭地扭过脸,冷淡地“嗯”了一声。
“特地来的?”
江临蹦出两字儿:“废话。”
江临将雨伞不露痕迹地往沈廉那挪挪,说着:“走吧。我开了车。”
在这样的大雨下,两个大男人挤在一把伞下无疑是有些拥挤的,两人的肩膀难免会碰到一起,江临又不愿意碰着沈廉的肩,于是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外挪挪,另一边的肩膀就会被雨水滴湿~了一大~片。
沈廉见状,一把伸手搂紧江临的肩膀往他那靠近。
江临一开始是有些挣扎的,要甩开沈廉的手。
“别闹。”沈廉低低地呵责了一声。
江临冷笑一声,随即是更加狠狠地甩开沈廉的手,但沈廉的手扒得很紧,他一时半会没挣开,另一只握着伞柄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去掰开沈廉的手。
于是沈廉相当于没遮掩地暴露于大雨之中,等江临发现自己真是死活掰不开沈廉的手时,沈廉已经被雨水淋湿~了全身。
看见江临急忙地又把雨伞放在他的头上,表情似乎有些愧疚,看见沈廉那被雨水打湿的发丝挡住了眼睛,不由自主地伸手替他拨开,做完了这个动作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那手顿时就僵住了。
沈廉那双黑漆漆的眼睛在雨夜中尤其明亮,但又似乎沉淀着什么似的,在那双眼睛里藏着深不见底的情绪,想要一探到底却发现他已经无法挣脱里面海似的深渊。
看着沈廉这样,他莫名地有些来气,气自己为什么不能大度点,也气沈廉为什么不认个错,但更多的是想要亲近,对于习惯性的亲近,他总是不由自主地想要抚摸沈廉甚至亲吻他。
事实上,他确实也这么干了。他干脆将伞扔掉,两人直接暴露在大雨之下,任由着雨水冲刷,他们全身都湿透了,雨水顺着脸颊汇聚在下巴然后不停地滴下,视线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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