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把我派去江南便是为了让我和何家联姻去的,若不是你和大哥的婚事出了岔子,我是得娶何家姑娘的。”周渊言站定看向傅瑜锦道,“不过我和何家姑娘八字不合,怎么都说不到一块儿去,想着要和这样的人过一辈子,我觉得还是和你搭伙比较轻松一些。”
周渊言说的认真,面上不敢有丝毫显露。
傅瑜锦微颔首算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周渊言看了她一眼转身走到窗边,如同来时那般悄无声息地离去。
待周渊言走了许久,傅瑜锦都还在看着烛火发呆,北宁侯府既然躲不过去了,那她得好好捋捋,至少不能稀里糊涂地给人阴了去。
那时候周渊承已经死了六年,如今的北宁侯夫人也早就过世了,连杜氏也去了,长房这边最后除了周渊言,便是当时的侯爷如今的世子爷,还有就是二房那边。
哦,还有一个一直还在的便是如今的北宁侯爷,这位老侯爷后面几年虽说身体似乎一直不好,府上的事情也都不再插手,但是却偏偏这样一直活着,比所有人活的都要久。
老而不死是为贼,虽说老侯爷一直都待她不错,但是傅瑜锦对他的忌惮却一点都不少。
最让她放心的反而是张牙舞爪的候夫人,还有那个有点脑子却还是成不了气候的杜氏,这两层婆婆虽说必然要给她使绊子,但是却也就是小麻烦罢了。
就连周渊言她都深深地忌惮,要是非要说个理由倒是他和何氏的嫌疑最大,不满意寡居的大嫂主持中馈,又不好开口,干脆死了一了百了。
但是傅瑜锦又觉得不大可能,当初自己想把中馈交给何氏,是周渊言拦下了的,不然他封世子的时候就该何氏管家了。
那会是谁想让她死,又是为什么?
傅瑜锦实在是想不通,烦躁地闭了眼,伸手扶额,这是以前的老习惯了,那时候她有头疼的毛病,想得多了就头疼,习惯性地便要扶额,如今没了这毛病,习惯却是留下了。
白芷上前揉着傅瑜锦的太阳穴:“大小姐,明儿一早还得起,您早些歇着吧!”
傅瑜锦猛地睁开眼睛:“银杏!”
她怎么把这个人忘记了!
白芷有些诧异,大小姐怎么突然想起银杏来了,稍顿而后回道:“大小姐,银杏和素衡这次都没跟着出来。”
傅瑜锦面色一滞,她有些失态了:“嗯,这些时日这两人可还规矩?”
“都挺老实的,银杏稳重做事也利索,素衡刚开始毛毛躁躁的,如今也好多了,不过是个极机灵的。”白芷拿不准傅瑜锦是什么想法,斟酌着回道。
傅瑜锦微颔首,不再多说,她怎么把这个人给忘了,或许她会是一个突破口。
银杏自然是个稳重的,不出挑也不犯大错,让人不知不觉就会习惯她的存在又忽略她的存在,她上一世居然忽略了自己身边还有这么个人物。
不过她的主子怎么都不会想到自己会重走一朝,让这个最隐秘的棋子就这样明晃晃地暴露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