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心仿佛就被谁用线牵住了,我不想死了,我还没见过他呢。”
“太子是非自有圣人去判断去裁决。”杨峤说,“我并不是站在太子这边,而是站在忠君这边。这话说多了其实也挺没意思的,大哥不信,只管静眼看着吧。总是日久见人心。”
太子自查手下,越查越心惊,翻来想去,最后揣着一本折子去找皇上了。“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皇帝并没有睡,坐在宽大的书案后看着太子。
太子咬牙。“舅舅中途拦截税银一事儿臣一直不明,舅舅为何去冒这个险?舅舅既然已经认罪了为何不说出税银的下落?李天宝口口声声说税银已经交付舅舅,为何舅舅只说不知?”
“舅舅糊涂犯案是真,案发被查诚惶诚恐也是真,那什么是假?”
“所幸柳大人明察秋毫查出税银的下落,这下落舅舅是真不知。那为何李天宝要一口咬定税银已经交付,却只口不提是他私自藏起来。李天宝所犯之罪是死罪,然他是从犯,舅舅没事,儿臣自要保他家人不受牵连,不然,日后再无臣会信任儿臣。若是说他是想把税银留给后代。但是税银一直找不到,舅舅定然要有事,到那时儿臣自然也顾不上他的家人,一并株连,也没命享受这个银子。”
“李天宝和舅舅相熟,在外人看来,他俨然已经站在儿臣身后。”太子沉痛说,“然而对儿臣的这一刀,恰好是这个朝臣,父皇都认为是我的人捅来。他能捅这刀,那其他人会不会也捅刀?”
“想到这儿臣毛骨悚立,几乎不能成眠。”太子说完跪下,“父皇,儿臣当真是失败,儿臣毫无辨人之能力,如此回头看,跟随儿臣之人都为居心叵测之辈,依靠儿臣的名头在外贪污枉法,坏事做尽,儿臣却一概不知。”
“你呀。”皇帝苍老的嗓子感叹一声。“是朕把你教的过于仁厚了吗?”
“知人善用,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三条你只做到了一条,用人不疑。”皇帝说,“可是太子啊,做皇帝怎么能不疑呢?”
“儿臣有罪,愧对父皇教诲。”太子俯首说。
“自你开阁讲学,入朝听政来,你的党羽就避无可避。自然有人去追随你,为你所驱使,你手里握有利器,你肩上也背上了重壳。”皇帝说。
“儿臣知道错了。”太子俯首说。
“错哪了?”皇帝问。
“错在儿臣不该招揽朝臣,朝臣与儿臣都应当只是父皇的臣子。”太子说。
皇帝摇头,“认错说的太快,总归是有点口不对心。”
“朕罚你闭门思过三个月,好好想想你错在哪了。”皇帝说。“你可服气?”
“儿臣叩谢父皇隆恩。”太子说。
太子犯事了!
太子被圣人罚闭门思过了!
太子要被废了!
圣人要立新君了!
朝廷少不得一阵好动荡,柳璟放心的准备去关外,杀夷族头目,柳珣替他招揽了不少江湖游侠,“大哥切记要量力而为。我们都在家等着你。”
柳璟点头,看着他,“离杨峤远点。”
“他并不偏帮太子,为何还要我离他远点?”柳珣不解。
“他对你有非份之想。”柳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