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主子亲自为其做媒和管家代为处理,二者的差别是显而易见的,对桃红的身价也有着可以预见的影响。
见欧阳似乎再没了别的吩咐,庄管家这才再一次恭身告退。
走到门口的时候,庄管家刻意停了一下,见欧阳确实没再叫住他,这才推开屋门,闪身离去。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自己,欧阳往椅背上一靠,叹了口气,郁闷地沉思起来。
这三年,欧阳过得很是不错,几乎已经好到了乐不思蜀的程度。
没了看他不顺眼的云太后作祟,皇宫里的几位后妃与他均是井水不犯河水,每日里更有戚云恒朝夕相伴,想方设法地讨他欢心。
皇庄那边也一切顺利地步入正轨,并将根系向东北和西北两个地方伸展开来,如今已经再不需要他或朝廷供血培养。
唯有秦国公宋时一直锲而不舍地试图找他麻烦,但也都被戚云恒挡了下来,用不着他去烦心。
现在,即便戚云恒下旨选秀,其实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妨碍。
戚云恒的信誉还是很好的,肯定不会用皇庄赚来的钱去供养后宫妃嫔——戚云恒需要用钱的地方太多,原本也轮不到这些妃嫔挥霍,而那些新入宫的秀女也不可能住进夏宫,与他这个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唯一的妨碍,也就是戚云恒会花费一些时日去繁衍后代,来不了夏宫……
其实也未必就来不了。
想了想戚云恒的性格和性向,欧阳觉得,这家伙极有可能会干出前半夜在妃嫔的床上造人,后半夜跑来夏宫求欢的混账事情。
唔,新人进宫之后,他得让人在夏宫里常备洗浴用的热水,省得戚云恒把别人的味道乃至东西沾染到他的床上……
靠,他想这种事情作甚!
戚云恒若是真敢刚抱过女人就来找他,直接把这家伙踹床底下就是,哪里还用得着费力气帮他清洗!
想到这里,欧阳忽地灵光一闪,豁然开朗。
他真是钻了牛角尖了!
他既不需要靠戚云恒的宠爱过日子,更不需要靠别人的想法过活!
别人怎么想,关他屁事啊?!
那些不相干之人的同情、怜悯、贬低、奚落……是能让他多块肉,还是能让他少块肉?
说到底,不过就是三个字,不相干!
他的郁闷,他的懊恼,他的烦躁,其实也都是些毫无意义的庸人自扰——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他根本就是被庄管家那个家伙给误导了!
欧阳大彻大悟,顿时心情舒畅地站起身来,推门走了出去。
比欧阳更早出去的庄管家并未走远,正在院子里给家中仆役安排活计,见欧阳出来,立刻将身边的仆役遣走,转头向欧阳问道:“主子这么快就想通了?”
“想个屁想,有什么好想的!”欧阳朝庄管家翻了个白眼,“根本就是浪费时间!”
“看来是真的想明白了。”庄管家很是失望地叹了口气。
“就知道你是故意误导我。”欧阳嘟囔了一句,却也没和庄管家计较,转而问道,“府里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就让人给我准备马车,我好早去早回。”
“您又要亲自去给桃红做媒了?”庄管家故作惊讶地问道。
“做个屁媒,我要去柳县看菁儿。”欧阳又赏了庄管家一双白眼。
对于桃红和肖二私定终身的身,欧阳其实是有些不爽的。
桃红是欧阳的专职侍女,其主职工作就是伺候他的日常起居,出宫的机会少之又少,也就是欧阳亲自去皇庄视察的时候,才会有机会与肖二见面。但即便是这种时候,桃红与肖二也不存在独处的可能,怎么就互相看对了眼,而且还互诉了衷肠呢?
思来想去,欧阳只能把柳绿也一起怀疑上了。
柳绿管着皇宫和皇庄的文书账本。即便欧阳懒得出门,她每个月也要跟黄朋去一次皇庄,清查账目,勘查人事,与管理皇庄的肖二也免不了会有接触。柳绿既然知道桃红和肖二的事情,肯定也是参与了进去,没少给他们二人牵线搭桥,做那红娘月老。
“桃红的事,你看着办就行了。”欧阳强调道,“府里自有规矩,用不着为她破例。”
一听欧阳这话,庄管家就知道欧阳对桃红的这桩婚事其实是不甚满意的。
府里虽然早对婚丧嫁娶之事定下了规矩,但规矩是主人定的,破与不破,全看主人心情。
但是,很明显的,他家主子心情不好。
而桃红与肖二的这桩婚事又犯了忌讳,有着私通的嫌疑。
两重不利一叠加,庄管家也只能在心里怜惜桃红一秒。
仅仅只是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