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戚云恒让欧阳不必更换衣服,耐心等着就是,但出于某种猜测,欧阳还是抓紧时间洗了个澡,把自己从里到外都打理干净。
他这边刚刚收拾妥当,戚云恒也带着魏公公从密道里钻了出来。
如欧阳猜测的,戚云恒要将他带往泰华宫,并在那里过夜。
“你到底想干什么?”欧阳愈发狐疑。
“重檐还怕我把你卖了不成?”戚云恒笑而不答。
“确实有点担心了。”欧阳故意地点了点头。
戚云恒失笑,伸手从魏公公手中接过一件连帽的斗篷,披在欧阳身上,轻声道:“想知道答案,便跟我走吧!”
说完,戚云恒拉住欧阳,转身进了密道。
密道在夏宫这边的入口位于寝殿净室后面的隔间里,而安插在隔间里,用来隔绝两边的铜门只能从密道的那一侧打开和关闭,另一面粘着薄薄的砖片,铜门关闭锁死后,看上去和正常的墙壁并无不同,即便是通过敲击听出了异响,也别想从夏宫这边把门打开。
戚云恒每次过来的时候,这扇铜门都会保持在开启的状态。直到他离开夏宫,原路折返,才会由他本人亲手将铜门关闭,锁死。
但暗门后面的密道就远没有那么精致了,就是一条能够容纳一个成年男子直立行走的坑道,其宽度也只够两个人侧身而立,至于并排行走却是想都别想。
戚云恒之所以给欧阳披上斗篷,就是为了避免穿过坑道的时候剐蹭到头顶和两侧的土壁,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
穿过简陋粗糙的密道,便是泰华宫这边的出口。
这一边的出口位于泰华宫一楼某个寝殿的龙床里,除了一扇和床榻连为一体的可两边开闭的木制暗门,余下的遮挡物便是床前的帷幔帘帐,比夏宫那边的铜门简单了不是一点半点。
钻出密道的时候,欧阳顺手在暗门的门锁上摸了一把,立刻吐槽道:“这么一扇破门你也敢用,能挡得住人吗?就不怕有人从密道上面打个洞,钻进来刺杀你?”
“知道这条密道确切位置的人原本就只有我和魏岩,如今才又多了一个你。”戚云恒混不在意地答道,“再说,我晚上又不睡在这里。”
——这倒是事实。
欧阳扯了扯嘴角,郁闷地发现自己竟无从反驳。
仅仅知道夏宫和泰华宫之间有密道是没有用的,不查明确切的位置就胡乱挖掘的话,不等挖出真正的密道就已经先被宫里的眼线给“挖”出来了。更主要的是,戚云恒如今都是在夏宫这边过夜的,欧阳总不会让戚云恒在自己的床榻上遭遇不测。
“但你说的这种情况也确实得去考虑。”戚云恒回头看了眼暗门,但很快便又转回头来,淡然道,“还是改天再说吧,今天先不管它。”
说完,戚云恒便牵住欧阳,拉着他的手向寝殿的门口处走去。
戚云恒的掌心很热,把欧阳抓得很紧,呼吸也有些粗重,这让欧阳不可避免地生出某些联想,下意识地将目光下移,朝皇帝陛下的腰腹下方看去。
遗憾的是,如今的天气还是乍暖还寒的时候,衣服并不单薄,皇帝陛下的外衣又都是宽袍大袖的款式,把什么都给遮挡住了,根本看不出戚云恒是否如他感觉到的那样迫不及待。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啊?
——不,这种时候已经不需要再问想干什么了,而是该问他想怎么干。
欧阳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寿星老最大,今晚,他舍命陪媳妇就是了!
戚云恒拉着欧阳一路上行,很快就来到了泰华宫的最顶层。
泰华宫一共三层,乃是皇宫内最高的建筑,里面光是寝殿就有近十间,为的就是让人无法提前探查到皇帝陛下的休憩之所,预谋妨害。也正因如此,前朝的皇帝们每天晚上不仅要考虑和谁睡,还要考虑在哪儿睡。
一路行来,欧阳没有看到一个人影,所到之处全都静悄悄的,只有悬挂在两侧墙壁上的蜡烛燃烧出摇摇摆摆的火光。在这样寂静的夜晚中,这样的火光不仅无法让人感觉到诗词中描绘的婉转之美,反倒是有些阴森可怖。
然而再用神识一扫,欧阳便发现平均不到十米的地方便藏有一个暗哨,多是魏公公这样有功夫在身的内侍太监,其间夹杂着几个身材壮硕的宫装妇人。
——倒也还算谨慎。
欧阳暗暗撇嘴。
到了泰华宫的第三层,这些暗哨便彻底消失,走廊两侧的蜡烛也没被点燃,一直缀在他们身后的魏公公亦停止了跟进,留在了三层的楼梯口旁边。
戚云恒拉着欧阳向右一转,摸黑进了一间比走廊还要漆黑的屋子。
对普通人来讲,这里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欧阳只将神识向外一放,便把屋子里的情形“摸”了个清楚明白。
然后,欧阳不由得嘴角一垮,生出了想要揍人的冲动。
这间屋子里没有窗,也没有家具,只在墙壁上挂了几个没有点燃的烛台,在烛台附近隐藏了几个很小的通风口。
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屋子的中央还摆放了一个一人多高的金属牢笼。
欧阳“看”不到这个足以当牢房用的大笼子到底是用什么金属打造的,但仅从身体那种极不舒服的排斥感就可以判断,这种金属十有8九乃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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