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嫁给了她的旧爱表哥。至于这两人现如今的关系如何,恩爱与否,胡家四兄弟压根没想到要查,使得欧阳少了一次八卦的乐趣。
严氏的父亲前朝太傅严永昌如今赋闲在家,含饴弄孙,完全没有出仕的打算,但他的两个儿子却早在几年前就投到了戚云恒的麾下效力,而且是一文一武——长子在吏部任右侍郎,如今就在京城;次子在在定南侯的帐下当参将,跟随定南侯在南边平定乱匪,只要战事一了,封爵是必然的。
因严家人居住得太过分散,有在老家的,有在京城的,还有在南边打仗的,胡家四兄弟只查了个大概就没再继续浪费时间,转过头来去找已经销声匿迹的皇后一族,终是把他们从犄角旮旯里逮了出来。
皇后的父亲继国公嫪信也曾参与过逐鹿之争,只是早早就败下阵来,手中兵马也在连续的失败中消耗得七七八八。
或许是觉得称帝无望,也可能是想要养精蓄锐准备东山再起,嫪信在一次又一次的兵败如山倒之后,终是带着最后一点家当退回到了祖籍鄂业,在那里买田置地,当起了大地主。
不同于分散在各地的严氏一族,嫪家的老老小小全都集中在嫪信身边,只有几个外嫁女流落在外,下落不明。
欧阳把胡家四兄弟带回的消息逐条记录下来,但写完之后,欧阳却是话题一转,开口问道:“丑牛现在在哪儿,知道吗?”
“不知道。”胡家四兄弟异口同声,然后又七嘴八舌地告诉欧阳,丑牛跟他们出去的时候藏身于一块玉坠,但回京之后,玉坠就没了动静,而他们连丑牛什么时候走掉都不知道。
“就是这块玉坠。”胡家四兄弟中年纪最小的胡北把一块蟠桃模样的玉坠拿了出来,交到欧阳手中。
玉石因其独特构造,可替代人体成为魂魄的栖身之所,而这也正是参加丧礼时不得佩戴玉饰的真正由来。
欧阳接过玉坠,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几眼,发现里面确实已经空空如也,随即收下玉坠,转头向胡家四兄弟宣告任务结束。
“出去找苏素领补贴,想去哪儿玩就去哪儿玩,玩够了记得回来就行。”欧阳一本正经地说道,“这次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不辛苦。”
“嗯嗯嗯,这次挺好玩的!”
“是啊,是啊,从丑牛那里学到不少东西呢!”
胡家四兄弟又是一阵喧闹。
欧阳硬撑着笑脸,总算把这四个家伙打发出门,然后才放松脸颊,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轻叹,“自从收养了他们,我对狐狸精的幻想就彻底破灭了——邬大和邬二都没他们呱噪!”
“您怎么不说邬大和邬二多大年岁,他们四个又才多大?”庄管家淡定吐槽。
这六个妖兽虽然都是在欧阳的引导下才得以化形成人,但邬大和邬二成精都几十年了,实际年龄更是胡家四兄弟的好几倍,折换成人类的岁数,至少也是大叔和熊孩子的距离。
但庄管家并没有点到即止,跟着就又补充了一句,“再说了,您要是想看狐狸精,直接照镜子就是。”
“你什么意思?”欧阳瞪起眼睛。
“就是您想的意思。”庄管家不动如山,“论媚功,您绝对称得上无师自通,登峰造极了。”
“我是不是应该回你一句‘谢谢夸奖’?”欧阳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别贫嘴了,说正经的……”
“您想先拿嫪家开刀?”庄管家直接把欧阳剩下的话讲了出来。
“没错。”欧阳毫不惊讶地点了点头。
庄管家跟了他两辈子,早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虫,若哪一天看不出他的所思所想,那欧阳才会倍感惊讶。
“趁着嫪家人龟缩不出,正好可以一网打尽。错过了,可就不一定再有这样的机会了。”欧阳道,“但这种脏活还是得由咱们这些肮脏的人类自己解决,只是我脱不开身,再从外面叫人回来的话,又不知道会浪费多久,所以……”
“只能我去跑一趟了。”庄管家接言。
“你干活,我放心。”欧阳笑眯眯地点头。
“这次的活儿可有点大。”庄管家板着脸说道,“您得划条线出来,哪些人必须杀,哪些人可以活,总不能沾亲带故的全都得死——那样的话,七大姑八大姨的可就太多了,咱们这辈子都不用再干别的事了。”
“兴和的要求是家破人亡,断子绝孙。”欧阳道,“咱们就以家为核心划线:没分家的,以父母为起点;分了家的,以本人为起点。不分男女,不论嫡庶。”
“就是说,嫁出去的也要干掉?”庄管家皱眉。
“外孙不是孙?”欧阳反问,然后又强调道,“外嫁女和外嫁女的亲生子女全都不要留,宁杀错,不放过——总而言之,所有能将嫪信、严永昌、杨德江这三人血脉延续下去的人,全部在我们的猎杀名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