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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老爷原先本不肯来,银杏婆婆托人第二次带话,他才姗姗来迟。
人未到,责备的话已经先响起,“我都说了不治了,不治了,你真是的!”
银杏婆婆瞪着陶老爷,陶老爷便说不出话来了。
等到佳容抱起绿豆到手术台时,陶老爷一把年纪竟然没形象的直接哭了起来,声声委屈的说:“我的绿豆啊!是我对不起你啊!”
“陶老爷……”佳容哭笑不得的看着陶老爷。
陶老爷不敢对银杏婆婆发火,并不表示他会有好脸给佳容,当即就喝斥:“都怪你这小儿托大,你这一刀下去,我家绿豆不得疼死啊!我和你到底有什么仇啊!你要这样对我家绿豆。”
佳容颇无奈的说:“我准备了麻醉剂,所以绿豆不会很疼的。再说,你不相信我,你也得相信婆婆啊!婆婆也很疼绿豆的,她不会拿绿豆开玩笑的。”
银杏婆婆见陶老爷这样,只得放下架子劝他几句。
虽然她这是第一次见佳容动手,但是她说得有板有眼,最重要的是她看得出来,佳容没说谎。
这个姑娘在谈起西医时,由内到外散发出的一股自信是骗不了人的。
一顿好劝,陶老爷才终于停止了嚎叫。
孟初比银杏婆婆更急迫的催促,“动手吧!”
佳容惊讶的看了他一眼,替绿豆打了麻醉剂,等它昏睡后,才慢慢悠悠的做起了手术。
手术时,佳容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显得十分的从容自信,不单是银杏婆婆感受到了,就是陶老爷也看出来了。
她甚至慢不经心的和孟初闲话了几句。
“你好像对做手术很感兴趣?”
孟初目光复杂的看着佳容的手术刀,说:“我只是想知道这种手术是不是真的能成功,若是成功了的话,肠痈是不是有得救了。”
佳容抽空看了孟初一眼,说:“肠痈,阑尾炎吗?若是急性的话,只能开刀做手术了,不过倒好,只是一个小手术而已,病患第二天就能下床了,并不影响。”
孟初目光闪了闪,没有接话。
简珏担忧的看向孟初。
佳容瞬间明了了,多嘴的问了一句,“怎么,你家有人得过这病?”
若是的话,只怕已经不在了。
毕竟急性阑尾炎在这时代可说也是绝症,要在人身上开刀,有几个大夫敢?
就在佳容以为孟初不会回答时,他目光空洞的回了一句,“我弟弟!”
佳容手一顿,不敢再多问下去,全副心神放到了绿豆身上,很快就取出了狗黄,并将伤口缝好了,手术十分的成功。
陶老爷在旁紧张的盯着绿豆,不时追问:“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醒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佳容耐心的解释,不单没有安抚住他,反而惹得他骂骂咧咧,佳容也就不说话了,径直走到了一旁。
孟初跟着走了过来,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说:“你真不像一个普通的农家女。”
佳容很不喜欢孟初这副阴阳怪气的说话相,学着他的样子回驳,“你不也一样吗?身上哪一点像一个农家小子。”
两人对视了片刻,佳容忍不住,忽然先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