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拉了许萱的手,轻声道:“方才你也没怎么吃,坐下与我一起吃些,我怎么瞧着,你比我回来之前瘦了一点?”
许萱摸了摸脸,她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难道平时看习惯了?
“对了,父亲临走前说起你的生辰快到了,可想好怎么过了?”
李白习惯性的去拿酒壶,却被许萱夺了过去。
“方才和父亲喝的不少了,不许再喝了。”
李白恋恋不舍的看着许萱把酒拿走,却也没有阻止,见许萱盛了汤,便顺从的接过来喝了。
许萱看他一口气喝光,这才接着道:“至于生辰,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到时候厨子里给我做碗长寿面就可以了。”
李白笑了笑,想起家中的一切东西都已归许萱保管,提醒道:“那日我让墨青交给你的东西,你可保管好了?”
许萱想起那个匣子,点点头:“都好好存着,李郎要用么?”
李白摆了摆手,嘱咐道:“里面有一些纸券和借条,凭借那些东西可以换到钱,若是需要便遣墨青去便是,有些却是需要我亲自出面,不过也非是大事。”
许萱奇怪,那纸券厚厚一叠,不在少数,李白怎么会有这么多?
李白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许萱也不好多问。
李白坐在一旁看书,许萱却没有离开的意思,她记得昨夜李白情动时说的话,便坐在另一边准备抄写毁掉的书。
屋内温暖如春,许萱让人把桌子搬到一旁的榻上来,拿褥子铺在腿上,怀中抱着汤婆子,哪里有抄书的氛围,倒是像刺绣制衣的。
李白也没有阻止,笑着令墨青把笔墨伺候了,先看了两眼,道:“书本已毁,有些字迹缺失,娘子若是不知可问为夫。”
许萱笑道:“是,夫子,学生记下了。”
李白也跟着笑了起来。
许萱抄了一会儿,自从成亲以来,她还是第一次提笔,以前在许府时,许圉师经常给给她一本书,让她先看一遍,然后抄两边。先看一遍是为了熟识,抄第一遍是为了加强记忆,第三遍则是为了练字了,故而有些书她都能默写下来。
李白这本书她从未读过,想来不知是哪位先人的孤本,里面俱是一些想法另异的诗篇,然而每一篇都不完整,像是某个人敬仰这位诗人才华,努力找寻来的,可惜都是残句。
李白见许萱抄着抄着停了下来,竟是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他凑过去看了一眼,道:“这是家师赠予我的孤本。”
许萱不妨,被他唬了一跳,拍了拍胸脯,埋怨道:“李郎要说话就说,猛地凑过来吓人一跳。”
李白呵呵的笑,将书拿来,指着咬烂的地方道:“这里是个奇字,我也不知是哪位诗人所作,或者只是个隐士,不曾出山,但其作诗技巧以及想法,令我长了许多见识,它本就是孤本,如今再加上娘子亲手所誊,看来此书价值连城了,不过纵然给我整座城池,我都不换。”
许萱开始还认真的听他讲,后来见他开始不老实,瞪了他一眼,嗔道:“如李郎这般说,可是要拿整座城池来交换我手中的这本书了?”
李白靠在许宛身后的迎枕上,闻着许萱身上淡淡的皂角香,笑道:“白虽没有整座城池,却是把所有都给了娘子,倾我所有,不知娘子是否嫌弃?”
许萱回头看了他一眼,他虽在笑,表情却十分专注,认真看去还有一点点紧张和期待。
许萱复转回来,望着破烂不堪的孤本,低声道:“若是李郎倾心所付,许萱怎会无情相拒。”
李白闻言大喜,他从后方偷偷观察许萱表情,见她微低着头,脸颊泛红,唇角却是高高翘起。
刘使君点点头,他虽看好有才华的后生,但是在他眼中,李白毕竟出身不明,忽然攀上许家这条大枝,想来也是个厉害人物,非是那一心只读圣贤书的书呆子。
寒暄几句后,刘使君欲离去,想来日后无事也不会再有交集才是。
“刘使君请留步。”
此话非出自李白之口,刘使君疑惑地回头看去,却见一少年款款而来,他穿着淡青色长袍,略显瘦削,虽长着一张俊脸,却稍显憔悴。
“守成?”刘使君呵呵一笑,显然对来人甚是喜欢,“听你大人说,这些日子你都待在房中认真读书,怎么今日出来是有要紧事要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