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我急忙大喊着。
河子想拿扁担去打陈大虎,但却够不着。就算够得着,陈大虎的脖子被套上了,如果不解开绳套,或者把他抱起来的话,那也是救不了他的。
我使劲地挣扎,但背上真像是压了千斤重的东西,让我根本动弹不得。
陈大虎被吊在半空,嘴里轻轻地发出了一个字——爸。
我顿时大吃一惊,难道是陈大虎的父亲把他给吊了起来?这是为什么?
“你听到了吗?是陈大虎的父亲!”我急忙对河子喊道。
河子说他又不是聋子,当然听到了。
我说你听到了就赶紧想办法啊,不然他真会被吊死在这里的。
河子二话不说,直接把扁担朝我背上扔了过来。当扁担从我背上飞过去的时候,我感觉后背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所以我立刻翻身起来,跑过去把陈大虎抱了起来。
他的脖子没有再被绳套紧紧拉着,暂时能够喘气。之后,我用脚把凳子勾了过来,然后踩在上面,拿出刀子想去隔断绳套。
就在这时,凳子腿突然咔嚓一声折了两根。它失去平衡,往左边倒了下去。我猝不及防,脚下不稳也是跟着倒了下去,然后摔在地上。胳膊肘杵在了坚硬的地板上,疼得我啊呀一声痛叫,随后胳膊肘又痛又麻,特别难受。
陈大虎再次被吊着,依然像死人似的,一声不发。我有些搞不懂,为什么陈大虎的父亲要亲手吊死自己的儿子。但要是不救他的话,绳套上就会多一个绳结,这里就会多一个吊死鬼。
到时候陈老板追究起来,我跟河子就很难解释。不仅是他,连警察一查也会把我们俩当作头号嫌疑人,然后拘留调查。
所以,摔在地上后,我也顾不上疼痛。爬起来捡起了扁担后,我跳起来朝着横梁上面打去。扁担像是打到了什么东西,那种被阻力特别明显。之后,我再去抱起陈大虎,让他不被绳套勒死。接着,我就河子赶快来帮忙。
河子也知道事情紧急,就忍着腿上的疼痛,单脚跳过来。他接过扁担,一边在身体四周挥来舞去,一边用右手抱着陈大虎的腿,让他的脖子受力小一些。同时,我拿起刀子跳起来割绳子。
之所以不去客厅里搬凳子,是因为搬来也很容易重蹈覆辙。连续用力地割了好几下,绳子被割断了,陈大虎一下子落下来,把河子给压倒在地。
我去拉起陈大虎跟河子,说事情有变化,留在这里恐怕是没办法解决了,还是先回去再好好商议吧。
河子则笑了一下,说事情都在他的预料当中。不过,咱们伤的伤,昏迷的昏迷,的确不能再待下去了,先回去吧。等明天把陈老板找来,一起把整件事情给解决掉。
看到河子脸上的自信,我心里忍不住敬佩起来。老手果然是老手,的确不是我这菜鸟能比的。
我背着陈大虎在前面走着,河子拿着电筒在后面照路,一步一步下楼梯。
陈大虎这家伙真的很重,至少一百五十斤。我又是个高中生,常年在外读书,没怎么锻炼和劳动过,体力不够。把他背到楼下客厅时,已经是累得不行,两条腿一直在哆嗦。
咬着牙,继续背着他往前走。河子拿着扁担依然挥来挥去,防止那些吊死鬼趁机近身作怪。
等走到院子那里时,我抬头一看,心里顿时又惊又慌,大声喊着:“院门怎么关了?”
河子在我们后面断后,所以事先也没有看到这个。听到我的喊声后,他单脚跳了过来,看到紧闭的院门后,问我这是怎么回事?不是用向阳的石头把院门给挡着了吗?它怎么会关上?
我累得满头大汗,心急如焚地说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说完,我说咱们过去看看吧,也许还能打开呢。
河子也没办法,继续挥着扁担,然后跟我一起朝院门走去。人们常说,现实是残酷的。果不其然,院门关地严严实实,像整块钢板一样,根本打不开。
我说这下完蛋了。
河子说他来。说完,他用扁担打了大门几下,砰砰响。大门松动了,他抓住门闩往后拉。门的确动了,但外面却被上了锁,依然打不开。
听到他说院门被人锁上了,我气得立刻大骂一声,这他么哪个王八蛋干的?
刚说完,一直昏迷着的陈大虎突然推了我一把。我往前踉跄了几步,然后摔倒在地。回身一看,陈大虎已经离我们好几米远了。而且,此时的他,像是特别清醒,完全不像之前的那么虚弱和胆小。
河子拿电筒照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爬了起来,心里一惊,难道陈大虎被鬼上身了?
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因为他之前被鬼迷住过,阳气变弱。没了河子的扁担保护,鬼想侵入他的身体简直轻而易举。
“两个小伙子,这件事情是我们陈家的家事,跟你们没关系,希望你们不要多管闲事。”陈大虎的声音变了,但还是一个男人的。
“可他要是死了,我们也逃不了干系。”河子说道。“你是陈大虎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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