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抬头,却让我耗尽了体力。所以,躺回到床上后,我感觉全身酸软乏力,脑袋昏昏沉沉,然后又睡了过去。
等我再醒来时,天已经黑下来了。
筱筱在我旁边守着,两个眼睛都肿了。看到她这个样子,我心里也难受,然后就安慰她说没事。
接着,我问她,我睡了多久?
筱筱说一天多。
那这么说,这已经是第二天傍晚了?
正想着了,外面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还有大舅跟河子的声音。接着,我看到他们从堂屋大门口走进来,跟着他们进来的还有一个老头。
这老头看上去都快七十岁了,脸上的老人斑也特别明显,头发也掉光了,牙齿也没几颗。我心想,难道真的是非要七老八十了才能成为大师吗?后来等大师走了之后,大舅才跟我说,其实这大师只有五十岁而已。只不过是因为入行太久,跟鬼接触太多,所以阳气耗损严重,才会衰老地这么快。
听他这么说,当时我心里咯噔一下,难道我五十岁的时候也要这样吗?那不真成了糟老头子?
大师来了之后,看了看我的情况,说他还从没遇到过这么严重的合家丧。
这合家丧,大舅也跟我解释过,就是一家人全都变成鬼魂后,只报复某一个人,誓要夺走他的魂。这种情况,特别难破解,因为你要化解那一家人对那人的仇恨,然后把他们从当事人的身体里请出来,然后好好地送走。
一般来说,除非是双方产生了无法化解的深仇大恨,否则那家人不会这么害人的。因为他们这么做了,也很损自己的阴德,影响以后投胎转世。即便顺利的话,也会影响来世的运势和福寿。
那么问题就来了,周三一家的死,是有人策划好了的。也就是说,他们一家把愤怒和仇恨全都倾泻在我身上,也是受人摆布。那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大舅没有回答我。不过我从他的眼神和表情看得出来,他是知道一些的,但却不说出来。
说完那话,大师就拿出了一块拇指大小的黄褐色的东西,看那样子像是颜色深一些而且没撒芝麻的牛皮糖。
他叫我服下去。
我把那东西放到嘴里后,咬了一下,很干,还有些硬。所以吞下去时,卡得喉咙有些不舒服。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我问他那是什么东西?怎么有股子怪味。
他说那是佛肉。说着,他拿出了一对龙凤烛,都燃烧的只剩下三分之二了。而且看那龙凤烛的捻都是黑的,烛身上的颜色也出现了一些变化,一看就是年头不短的。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一把小刀子,递给筱筱。让她割破自己的右手中指,把鲜血滴在凤烛上,滴九滴就行。
筱筱做完之后,大师把刀子递给我,让我也割破右手中指的血,滴九滴在龙烛上。我一拉手指头,还真有些疼,但为了活着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龙凤烛都滴了血之后,大师把两支蜡烛交给大舅,然后还递给他一盏油灯。让他先把油灯点燃,然后再用油灯来点燃龙凤烛,烤我的脚心。接着,他回过头来叮嘱我说,不管再疼,也要忍着。
大舅照做,用龙烛烤我的左脚心,凤烛靠我的右脚心。
刚开始,我还没什么感觉。但很快我就感觉脚心很暖和,然后就很烫。接着,我脑门开始冒虚汗,身子忍不住哆嗦起来。旁边观看的筱筱,脸色苍白,脑门上全身冷汗,身子也开始哆嗦起来。
韩叔吓坏了,立刻扶着筱筱到一边坐着。但大师阻止了他,并且让他把筱筱扶过来,坐在我身边。
韩叔看了一眼大舅。大舅点了头,示意他照做就是。
把筱筱扶过来后,我忍着自己的难受想去扶筱筱。但大师叫我别乱动,顾着自己就行。
我意识模糊地坐在床上一直发抖,哆嗦,眼前时不时会出现周三一家人的面容。他们像是在骂我,吼我,但声音嗡嗡的,我也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我两只脚心倒是烫得不行,感觉皮肉都要被烤焦了。好在韩叔使劲地压着我的脚踝,不然我还真会不顾一切地把它收回来。
等两只蜡烛都烧完了之后,我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像是干了很久的体力活,全身累得不行。不过我的意识却清醒了不少,还有一种运动流汗之后的畅快。
大师说情况已经控制住了,一年之后再来看看。说完,他也干脆,带着自己的东西就走。
等他走后,大舅看了看我的情况,然后长舒一口气说,的确是好多了。说完,他叫韩叔去拿个盆里,兴子要吐了。
他不说我还没吐意,说了之后,我肚子里哗哗作响,一股强烈的呕吐意立马涌了上来。好在韩叔动作快,抢先一步把盆放在了地上。我立马趴在床上,张嘴哇哇地吐,而且吐出来的东西全都是漆黑的,像泥巴。
吐了好一会儿后,我感觉胃里都是空的。大舅说,看来那佛肉的效果不错。
我立马问他,那佛肉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