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了?”
原来我们这是玩闹?
这货端起好大的架子,我只得称是,点头,缩进被窝里去。
因着拉肚子拉了两天两夜,拉得小姐我两条腿直打摆子,在床榻上足足躺了半月,这才恢复一点元气,这当中陆庆之半步也未踏进来过,而那帮子姐妹神不知鬼不觉的依样画葫芦似的对我报了那一豆之仇,便又老实下来。
老夫人一行人浩浩荡荡过来,陆庆之便拔出府里最出挑的两个院落出来,一个给那老夫人居住,另一个,据说是陆庆之即将过门的未婚之妻居住。
按理说这未婚之妻与未婚之夫在尚未成亲之亲是不宜见面的,可咱们陆相公这门亲事与平常亲事却不大相同,听闻那姑娘自幼父母双亡,由得姑奶奶养在身边,是从小与陆庆之一块儿长大的。
我未来那主母听说长得闭月羞花,温文尔雅,深得老夫人之心,这才在她十五岁生日那天指给自己的大孙子,那女子名为新月,祝新月。
陆庆之并不是在文德县本地人士,陆家祖上曾经做过大官,可谓青州城里颇为有名望的书香门弟,这书香书第历来与沾满铜臭的商贾之流便是势不两立。
而陆家除开曾曾曾曾祖父曾经在朝堂之上位居一品大臣之外,其子孙后代并不曾依靠科举致仕,虽陆陆续续捐过几个不痛不痒的小官,却也没甚建树,所以几代过后,这陆府便渐渐开始没落。
书香门第,不过说得好听,几代人坐吃山空,陆家早已入不敷出,而陆庆之这厮偏偏选了个自家特别瞧不上见的职业,做起了奸商,虽然惹来骂名无数,可也简单粗暴的解决了陆家的民生问题。
陆家人口袋里有了钱,底气便又足了些,使了些力气搭上了几个爱财如命的贪官,又捐了两个不上不下的公职,开办起了族学,族中子弟开始正儿八经的读上了书,到底是全了他陆家书香人家的好名声。
是以,荷包里有了货色的陆家诸位长辈,便开始操持陆家长孙的婚事,奈何从商乃是高门大户里绝对的禁忌,故而陆家长孙长到二十,还未能寻到个门当户对的媳妇。
对此,老夫人当真是愁白了头,而恰逢侍奉在身边的表小姐无比乖巧懂事,面面俱到,逐计上心来,这才有了这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旷世奇缘。
然而那陆庆之虽然很会挣钱,可也有个所有男人都有的毛病,太过花心!大妾小妾不停的往家里讨,偏又奈何不得。
且那厮又常年在外头经商,归不得家,这婚期便一拖再拖,眼瞧着姑娘就快要迈进双十老姑娘的大门了,老夫人这才急了,带着表小姐打上门来,不把这个亲成了,想来陆庆之也是脱不得身。
老夫人与正经主母打上门来,府里头一干妾氏便有些蠢蠢欲动,真架干不起,试探虚实总归是有的,而我近来莫名给禁了足,到是省了些便利。
表小姐虽然还未过门,但是主母架势十足,很有一番大家小姐的派头,听闻府里头一众妾氏排着队去给那位请安,她均是温和可亲、持礼相待,给足了她们脸面。
末了,还一人一件十分精巧的见面礼,连我这禁在房里不准出去半步的,也得了她一身青州城里时下最是奢华的衣裳。
如此一来,原来准备同她掐上一架的姐妹们,倒是不好动手了,若她同我一般简单粗暴,相信她们出起手来绝对不会手软。
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给你做足了面子,你再各种找茬,便是自己给自己没脸,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大家都还懂得,故而,一时这府里头比任何时候还要和谐安乐,各个礼貌非常,恨不能隔着百米开外见着就忙着给人家鞠躬行礼,生怕别个不知此乃书香之家~~~~~~的小妾!
老夫人年岁已大,长途跋涉到了文德县后,身体便吃不消,人说病来如山倒,到是不假,老夫人一病倒,府里众多妾氏便纷纷整治出各种家传秘制的美食奉上,以博老人一笑,却统统给那老夫人打了出来。
“尔等乃是不入流的妾氏,有何资格奉上吃食与我?传出去没的失了老身的身份!”老夫人如是说。
也是的,正经准主母日夜侍奉在病榻之前,哪里轮得到我等?还好小姐我瞧得清形势,没去凑那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