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皱成了一团:“我不去!”
“娘。”魏青锋神色很严肃:“未央是我们家的儿媳,没道理这么住在娘家被外头的人说三道四。”
“是啊。”魏夫人皱眉:“流言都传进咱们家了,知道事儿的都说咱们薄待了未央,不知道的还骂未央不守妇道呢。婆婆,未央在府里可从未做过什么错事。”
“哪里没有了?”老太太瞪眼:“她上次还冲我吼呢!”
说着,又有点心虚地道:“就算是我要求过分了点,可我是长辈,她都敢冲我沉脸!”
魏青锋叹息:“未央是个什么性子的孩子,您这些天也该看得清楚了。不管怎么说,家丑不可外扬,让全京城的人来议论我魏家的家务事,也太不妥了。”
哼哼了两声,魏老太太松开了马车帘。
她不是要去认错赔礼!只是自家孙媳妇,的确不该住在娘家,有什么事回去再说也可以。
坦白说,杜未央那丫头是她见过最特别的姑娘了,比起魏夫人的一味顺从她,未央有自个儿的底线,可以孝敬她,但不允她糟践,做事又快又仔细,除了看起来没多喜欢她的乖孙之外,其余的地方都好。
可是,就算她哪儿都好吧,不喜欢她乖孙怎么行?她乖孙是天下最好的男人,哪儿还配不上她了?
前头就是杜家的大门,魏府的丫鬟上去给门房递了名帖,门房一看,立马就往里头跑。
魏老太太杵着拐棍,站在门口扬着下巴斜着眼道:“真是给了他们天大的颜面,婆家这么多长辈亲自来请。”
“是咱们理亏。”魏青锋皱眉:“娘,您就少说两句。”
魏老太太不吭声了,一双眼打量着杜府的门楣,突然有点晃神。
她很少去别人府上作客,都是在自己府里休息的,上一次亲自到别人家门口,还是去接莺蕊的时候。
莺蕊是她最疼爱的小女儿,十六岁出嫁,没两年就死了。她去看的时候,那尸体浑身青紫,十个手指头都没一个是好的,气得她浑身发抖,在人家府邸门口抱着棺材大哭。
莺蕊的婆家给的死因是操劳过度,说从未打过她,府里众人都可以作证,但她太贤惠了,没日没夜地劳碌,终于是积劳成疾,一命呜呼。
魏老太太是二品诰命夫人,当时的魏青锋也已经是三品武职,可在那张家的门楣之下,竟然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连冤也不能喊,只能眼睁睁看着盖棺下葬。
“老夫人?”面前有人在喊她。
回过神,老太太皱眉就骂:“什么破地方,灰尘这么大,迷得我这个老太婆睁不开眼!”
旁边的秦嬷嬷连忙拿了帕子来给她擦眼睛,杜清明皱眉站在门口看着,问:“老夫人和魏大人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亲家公。”魏夫人道:“您这也太见外了。”
“不敢当。”杜清明板着脸让开大门:“里头请。”
魏老太太看得莫名其妙:“这什么态度啊?”
魏夫人扶着她往里头走,小声道:“杜家疼女儿是出了名的,未央回来,想必他们心里都有气。”
“再气也不能对婆家人撒啊!”魏老太太皱眉:“就不怕人家一封休书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