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胭脂抬头看了这两人一眼,就见两个人脑袋都挨在一块儿,魏大公子表情很不耐烦,动作却是小心翼翼的,倒不是个浮躁的人。而自家主子显然没心没肺,还不明白嫁人到底是什么概念,乐乐呵呵地教着人家绣嫁衣。
这样的两个人在一起,会是什么样的情况呢?
一天的时间在针线里很快过去,眼瞧着绣得差不多了,魏羡渊有些得意地扭头:“看看小爷这个!”
外头天已经黑了,杜未央捏着针线,歪着脑袋靠在他肩上睡得纯熟。
眉毛一动,魏羡渊暗骂一句这人偷懒。想了想,还是接过她手里没绣完的最后一点,动手缝了,收了尾。
胭脂拨了拨灯芯,看了他一眼。魏羡渊挥手示意她下去,然后拎起这小丫头片子,放到床榻上去。
“公子。”刚踏出门又折了回来,胭脂皱眉道:“外头有人。”
这大半夜的,外头能有什么人?魏羡渊不解,抬脚就出去看。
月光盈盈,光华倾泻下来,落在人月白色的袍子上,显得清雅又寂寥。院子里站着的人回过头,看见魏羡渊从主屋出来,眉头急不可察地皱了皱:“魏公子。”
一看这人的脸,魏羡渊就冷笑了一声,挥手让胭脂进去照看杜未央,然后靠着柱子就冷笑:“这不是驸马爷吗?大半夜的过来,不怕公主不高兴?”
“她今天在宫里歇。”顾秦淮面无表情地道:“未央呢?”
“未央?”魏羡渊笑了:“你们读书人的礼仪真奇怪,叫人家的未婚妻,都是直接叫闺名的?”
沉默地看了他一眼,顾秦淮也不喜欢耍嘴皮子,上前就想进门。
毫不意外的,魏羡渊伸手拦住了他。
“怎么?当着我的面,大半夜的想直接闯我未婚妻的门?”他嗤笑:“你有这个本事吗?”
“我有话要说。”
“那就对我说,她睡了,我明儿会转达的。”魏羡渊道:“至于你这个人,既然已经娶了别人了,还见她做什么?”
“娶妻了就不是朋友了?”顾秦淮平静地问。
“哈?”魏羡渊冷笑:“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说你跟萧祁玉怎么就这么像呢?给了人这么多年的错觉,让人以为你们是喜欢人家的,结果说也没说一声,转眼就跟别人成了亲,还恬不知耻地来说什么兄弟朋友的,有意思吗?”
萧祁玉也是这样,什么暧昧的话说完了,暧昧的事也做尽了,到头来一转身说是兄弟,没别的想法,成了他一个人自作多情。
真有意思,到底是他自作多情,还是这些人臭不要脸?
顾秦淮的脸色有点难看了:“你与她才认识多久?你不想让我见,怎知她也不想见我?”
那还用问吗!……杜未央一定是愿意见他的,可是他不愿意,那她就是不愿意!理直气壮地回视他,魏羡渊道:“我与未央相见恨晚一见钟情,你已经是过去。明日一过,她就是我魏家的人,不劳您操心了。”
抬了眼皮看他,顾秦淮道:“她要是当真觉得我只是过去,你就不会这么慌张地拦着我,非不让进去了。”
“……”魏羡渊咬牙,伸手就抓了他的衣襟,一用力就想将他扔出院子!
“住手!”背后的门打开了,杜未央揉着眼睛喊了一声,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胳膊。
魏羡渊一惊,扭头问:“你怎么出来了?”
“你当我是聋的啊?在我房门口吵架,我能不被吵醒吗?”在他耳边咬牙切齿地说完,又换上甜美的笑意看向顾秦淮:“顾大哥来了?”
看见她,顾秦淮的脸色好了一些,抿唇道:“我有话想跟你说。”
“好啊。”杜未央点头就应:“有什么话就在门口说吧,进去也不方便,刚好羡渊也在这里。”